时像是天塌般,台上人全齐齐软腿,又惊又怕地朝向主位上郁镜之恳求。
郁镜之神色平淡地瞧着,直到有戏班子去抬上拉人,要拖过来,才轻声笑下,开口道:“郁镜之名声到底是有多差,莫非是个活阎王,整日都要勾人魂不成?行,根本算不得什事,下去收拾收拾吧,过刻钟,继续唱。”
凤湘班人全都愕然抬头,显然是难以置信,等反应过来,便又千恩万谢地匆忙去后台。
院内忽然又静,杜天明呷口茶,道:“郁老弟在海城可是比去年北边那位复辟当皇帝还要威风百倍啊。瞧瞧这个个儿吓得,跟冲撞御驾,要被砍脑袋似。都说新时代,民国,得跟上西洋先进,郁老弟这可不能玩老套哇……”
郁镜之笑容未敛,看向杜天明:“杜老哥,你可是冤枉。你看如今这样子,这身伤,便全是太过委曲求全后果。这样善人,可听不得这些。只是直纳闷儿,你说这作威作福、草菅人命名声,到底是谁传出去?”
断。
郁镜之略抬手,便有筐筐铜元洒上戏台。
那位皮特先生仿佛真就是来听场戏,听得极为投入,甚至有些桥段还跟着哼唱起来。
戏快过小半时,名托着花灯青衣上台,身段漂亮,扮相清丽,只绕着戏台走小半圈便引得在座不少人注目。
只是不知怎,这青衣似乎有些慌张,脚下略匆忙两步,便身子歪,摔倒。手上托着灯也掉在抬上,蜡烛侧翻,顷刻便燃起火来。
“传得挺好,只是草菅那些人命里,或早或晚,也不知会不会传出他名字来。”
茶碗在桌上轻轻碰,杜天明微微眯起眼。
这变故骇得戏台上人全都脸色大变。
拉弦手抖,弦便崩。
“郁、郁先生……”
“郁先生!这实在是意外,绝不是故意坏您吉利,求您网开面——”
“白楚!白楚快过来,还愣着干什!跪下给郁先生陪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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