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头发黑白掺杂,看起来古怪极。
容斐死死盯着那束头发,脑内电光火石间,浮起个难以置信猜想。
他僵着手指展开那封信——
顾惊寒终于再没有隐瞒,说尽所有事实,但也晚。他早就离开,说不准现在早已尸骨无存。
容斐双目赤红,字字往下看。
长青闭上眼,苦笑着点点头。
海城又起风雪,俨然有昼夜不息架势,阮城雪却稀稀落落地停。
容斐醒来时已是午后,云开雾散,雪面漫射着大好天光,照得窗内窗外亮堂片。
眼睑被光线刺得有些难受,容斐拖着浑身疲累睁开眼,正要去寻顾惊寒身影,却忽地僵。
他能看见!
道:“同归于尽……不成功便成仁,大师兄,若是天下人,定会开心有这个大义之人顶在前头,天塌也轮不到。但是你师弟,天……是塌在师兄头上,要死是师兄……”
长青睁开眼,看向顾惊寒:“会很痛苦,二师兄会更痛苦。”
“并非大义之人,若非事关容斐,或许也会能避则避。”
顾惊寒声音顿顿,对上长青视线,不避不让,“但事已至此,天魔布下手段,提前引动,容斐无法恢复……除此之外,你还有什其他办法?”
没有。
信不长,交代完那些真相,便只有最后句,笔墨舒长,迤逦至尾,似乎饱蘸落笔人矛盾与留恋。
他说,这里本有味药,服下可前尘尽忘。但毁,想你记得。
作者有话要说:不虐!真!
顾惊寒和容斐其实都是任性人啊qwq
ps补充句:无论是顾还是容,他们爱都是很纠结,
容斐愕然看着客房摆设,又低头看看自己手脚身子,在瞥见领口露出大片痕迹时心头动。
转眼见床上没人,容斐就要下床去找顾惊寒,告诉他自己不瞎这个好消息。
但翻身之时腿却刮倒什东西,容斐扭头看,是个木盒。
心头忽然涌上股奇异不祥之感,容斐皱皱眉,把木盒捡起来,打开。
里面只有两样东西,封信,和束红绳绑头发。
这两个字不曾说出口,却压得长青喘不上气来。他远做不到顾惊寒这般意志与决心。
两人之间沉默许久。
长青忽然问:“你瞒着二师兄来?”
顾惊寒将前几日事简单说,长青没有说话,过好久,外面天光大亮,映入室内,他才抬起头,说句:“有些想长青山。”
顾惊寒抬手揉揉他脑袋,低声道:“准备吧,今晚子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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