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“比他大两岁。十几岁正是男孩子发育年龄,祁衍还没开始长个子,而对方已经长些,比他高大半个头,体格处于男人和男孩之间。
身高是高,衬衫袖口里露出骨骼分明、却瘦削病态手腕。
脸色也不好,能分明看得出来倦容和憔悴。
祁衍冷冷打量着“哥哥”。
“哥哥”眼神却温和友好,他伸出手。
他爸良知已经走远。
他被打怕、也累,不想争。既然再怎反抗也没结果,不如忍着,大人说什就是什吧。
那天,祁衍没有胃口吃晚饭。
并不敢吃,生怕待会儿看到“小孟鑫澜”第眼,会忍不住当场把晚饭全吐出来。
……
“他也可怜,从小就天天住院、是个药罐子,去年又做两次大手术,直到年前还瘦得皮包骨头。”
“所以等他来,你对他态度定要友好点,不要刺激他,人家病人不容易……”
“……”
呵,是,祁衍苦笑。
人家病弱可怜不容易。他们母子俩都不容易。
分秒都不再待。
但他根本无处可去。
……
晚上,孟鑫澜穿着祁父给买新衣服、拎着祁父送新链子包、踩着祁父进贡尖头高跟鞋、拿着祁父给钱,趾高气昂打车接她儿子去。
祁胜斌则难得,没有狗腿地跟在她屁股后面。
“哥哥”来。
出乎意料,男孩和他妈孟鑫澜长得点都不像。
祁衍仔仔细细打量他脸——明亮眼睛、挺拔鼻梁,端正五官。
看起来周周正正,气质尤其干净。
和孟鑫澜那尖尖细细、小家小势样貌确实没有点点相似之处。
那谁容易呢?
是他容易,还是他那个被逼疯妈妈、被送走妹妹容易?
太荒谬,卑鄙无耻。
千言万语堵在喉咙,但他最后什都没说。
太多事情,太多道理,他这两个月已经重复说太多次,劝过、无数次求过那个被他叫做“爸爸”人,可除换来顿又顿训斥、辱骂和毒打,什别结果都没有。
而是在家里沙发上坐着,幽幽点起支烟。
“小衍啊,你孟阿姨情况,之前也跟你说过吧。”
“她很不容易。儿子生下来先天不足、听力又有问题要花很多钱,嫁男人又不负责任,抛下他们母子俩和身债就跑。”
“小孟个人把儿子拉扯到十三岁,个女人家,很苦,天好日子都没过过。”
“她那个男孩,爸爸也见过。比你大两岁,很听话、也懂事,成绩也好,是个好孩子,就是身体差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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