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能撑下来,吃完药他会睡很久。越是长年病痛虚弱,越是需要更久修复,而他人他以前真没保护好,早就身是病是伤。
他看着岚王。
岚王白天时已跟他保证过,说他定舍不得睡。
他说他不会舍得阿昭等太久,他定很快就醒。
可是。
宴语凉:“……”
老旧空树屋顶木也已经缩很多,透下淡淡月色。这陌生深林夜里总有野兽嚎叫,可是有这个人在身边,他就点都不怕。空旷木屋也能是家。
男人继续低头弄床。神情寡淡,五官轮廓利落分明,月光将他锐利、琥珀色眼睛照影得更加如梦似幻,宴语凉默默看着他。
他看着这人少年老成、持成严肃,曾经受许多委屈,明明生那俊美张脸,却年纪轻轻眉心就有道浅浅纹路。
想着他年少时执拗冲动、偶尔脾气坏,可大多时候其实又无比温柔。
……
星夜月夜,树屋里,宴语凉辗转难安。
明日药就会煮好,可那方子真没问题?他只能安慰自己,方子应该是没问题——因为给他方子人是位世外高人,活死人肉白骨那种,也正是此人当年把北疆重伤濒死他给救活。
宴语凉其实在两三个月前想起此人时,就又暗中派人去找他,想绑回来给岚王治病,怎奈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,找很久却始终没再找到此人。
后来荀长听闻此事,大大扶额。
“朕总担心,咱们就这般……在
他事想很多事,有难受,也有好笑。很多温暖,很多动容,庄青瞿至今看他时,眼里依旧常常充满少年青涩单纯,可有时则满是欲念暧昧,会给人种妖艳而极不庄重感觉,但他极喜欢。
……他其实,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。
很多很多话。
时半会说不完,要说好多好多年。
可岚王明天就要开始吃药。听说那个药性子很烈,会带出毒来时可能又会很痛、可能吐血,甚至有可能……撑不下来。
他说阿凉,人家殷神医实则是散仙来!你跟岚王就离谱,仙人都敢绑,人绑次。人家没弄你俩就算脾气好,还能让你们再绑回?
宴语凉则不以为然。散仙又怎样,帮人帮到底嘛。替大夏留住战神,替皇帝保住生挚爱,那也是大大功德福报啊?
他就这在岚王怀里,也没动,睁着眼睛想啊想。
庄青瞿:“阿昭,睡不着?”
他起身,长发散落满木床,修长指尖就去弄床上铺盖。他们行军路,并没有带什好被褥,他以为宴语凉是被这旧木硌得无法入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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