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语凉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不是。这人都倦得快死还不打算睡呢?
窗外红梅已开,阵阵幽香。
阳光打下来,岚王睫毛很长,被那光照得沾染上丝浅金。只见他目光略微迷离,侧影疲惫憔悴至极,却又莫名有种病态苍白赏心悦目。
宴语凉:“……”
全然未发现自己腰带已经拖至地上,玉佩撞击着汉白玉声声响。
“阿昭,醒?用过午膳?陪你好不好?”
宴语凉:“……”
宴语凉:“朕用过膳,正打算午休。”
岚王闻言点头。
手里同样抱更多堆奏折,连常用拂尘都快没有地方拿。
闻樱迎过去小小声:“公公,那个,岚王腰带……”
岚王玉带散半,很是扎眼。
尤其挂在腰带上面五彩玉佩笼络,更已经几乎垂坠拖在脚边地上。
但要知道,岚王此人向谨慎端穆,最是在意外表仪容。哪怕是之前不眠不休照顾陛下时,也从来都是周身齐齐整整、纤尘不染丝不乱。
侍从云飞和侍女闻樱,双双受到严重心灵摧残。
两人虽已抹掉眼泪脸色恢复如常,却都还在心有余悸——
至今也晕乎乎搞不清,陛下适才到底是真失忆给他们表演场假失忆呢,还是假失忆却依旧还在表演着真失忆?
但无论如何,都太吓人。
此刻陛下,又开始新表演——
或许
“也好,那阿昭继续睡。”
窗外冬阳暖煦,透过雕花窗棂,片午后灿烂明亮。
岚王亲手服侍宴语凉躺下,给他拢拢微乱长发又帮他掖好被子。
弄完,自己转身去茶榻。
端正坐下,捏捏眉心提神,便伸手便去取那堆得小山样高待批折子。
什时候曾像今日这般,连腰掉大半都注意不到?
拂陵叹气:“可别提,主子多日未睡,已累得已不知天南地北,怕是也实在顾不那些。唉。”
岚王疲倦已极,摇摇欲坠只剩口气撑着,任谁都能看出来。
宴语凉自然也不瞎。
可那人到他面前,却还故作镇定整整袭肃穆玄黑色官服,脸居高临下严肃端方俊美清冷。
岚王不在时皇上满地跑。
听闻岚王下朝,皇帝立刻就躲回床上装睡。
还把头发都揉乱,神仙都看不出来他刚在寝宫上蹿下跳整个上午。
岚王回宫,手里抱着大堆折子,俊美冰冷脸上倒是还死撑着贯端方肃穆和本正经,却已盖不住双眼下深深疲惫阴翳。
岚王身后,眯眯眼红衣拂陵公公也跟着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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