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那是燕公府嫡子啊。殿试又有那样亮眼表现。别看现在还在吏部等栓选,进礼部过三五年,就能升迁得比他们这些熬二十年资历平民出身臣子更快。
崔郎中心想,在自己有生之年,郎中还要升员外郎,员外郎还要升侍郎,跨到侍郎这步,应该是没希望。在自己致仕前,这个聪明多才、又有背景燕澹生,很有可能,
陶清风拱手道:“燕兄。”
严澹那瞬间有些疑惑,这次陶清风音调清晰,听得很清楚,喊是“燕”而不是“严”。
但在梦里严澹,并不能按照自己意志去问出违和处。他体内似乎苏醒另个自己,和陶清风说话是那样自然。
“真巧。”严澹故意如此说道。“竟能在这里碰到广川兄。”
但自己知道,这并非场偶遇。礼部崔郎中借陶清风三天腰牌,对方定会在这里,看《七阁全书》。
里伸出来手,双白玉般,十指修长,又骨节分明手,手心手背都很光滑,并没有劳作或舞刀弄枪留下茧印,但是右手指节和腕根,却有长期书写而形成老茧。
但他揽起陶清风腰时,觉得自己力气很大——当然也有个原因,是陶清风太瘦。
横亘在陶清风腰间白色手,剑般笔直,仿佛是拦腰截断,段风流体态。
陶清风好像终于有点,将醒未醒意识。
梦中严澹,将自己头轻轻侧到陶清风耳边,盯着那白玉柔软耳垂看看,终究移开视线,低声对他道句,对方在昏迷中,并不能听清话:
他想要见陶清风,就来。
然而陶清风显然以为是偶遇,毕竟出借腰牌崔郎中让陶清风低调。
陶清风表情就稍微有些紧张:“还请燕兄保密。是崔大人借腰牌。”
燕澹生也是礼部备选生员,上司面子还是要给吧。
殊不知是谁给谁面子,燕澹生向崔郎中问陶清风事情,对方事无巨细地,把交代陶清风事宜,对陶清风未来仕途想法,以及出借腰牌这种秘密之事,都竹筒倒豆子地说。
“下次吧。你总会知道。”
然后严澹疾步往藏书阁反方向走远,争取在陶清风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前,将自己衣袍背影,掩盖在拐角……
然后再从角落,以“不经意间刚好逛到这里来”闲庭信步式,云淡风轻,什都没发生过过表情,款款走来。
严澹在梦里,听见自己,故作惊喜,趋步过去,道声:“广川兄。”
陶清风揉亮眼睛,看清楚自己身处何方后,那瞬茫然随即被温柔微笑覆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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