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导演松口气,飞快点头。
梁宵路看过来,视线被最后那套吸引过去:“这件是什时候?”
从获罪开始,云琅服饰就转为暗沉色调,连着几套都是压抑玄青鸦黑。梁宵心里大致有数,却没想到最后居然又多套格外显眼灿白劲装。
“最后集。”编剧说,“云琅知道朝中无人可派,再拖下去,边境早晚要撑不住。”
云琅当年出征,从来都是宝马轻裘、银甲白衣,这次弄来铠甲无疑已经不可能。
云琅被领进宫时,皇帝皇后都已近暮年,正是最盼着含饴弄孙时候。
镇远侯同皇后是本家姑侄,对云琅这个天资绝艳孙辈,皇帝皇后都格外纵容宠爱,闯祸也每每多有回护,最多假意训斥上几句。
即使是后来镇远侯犯下举族死罪、无从转圜,在听到云琅逃走后,皇帝也只是叹息声,并没叫人再追查。
如果不是后来皇帝过世,新帝即位,心虚翻扯出当年旧事,云琅也不至于被追兵咬着,硬生生滚出浸饱血两千里路。
“所以后来逃亡,其实也分两个阶段。”
不大合理。
他看看那几套衣服,捡起边上把宣白折扇,在手里试着掂掂。
陈宏文看着他,眼睛亮下:“会转吗?”
梁宵点点头,扇子在指间转几个眼花缭乱圈,稳稳落在手里:“都是没事闲耍着玩……”
“很合适。”陈宏文记下来,“回头再给扇子加个玻璃种翡翠坠,绞金丝线。”
但云少将军规矩大过天,
副导演接过话头:“先帝在位,他虽然要隐瞒身份,但并没有性命危险。”
这段,云琅虽然戴罪逃亡,但骨子里清贵依然抹不掉,即使东躲西避,也依然尽力叫自己衣着整洁得体。
梁宵点点头。
副导演给他看几套朴素寻常衣物,又转过来:“但新帝即位,他身边忽然步步杀机,步走错就是天罗地网,几次都受伤险些丧命。”
梁宵对穿布条意见其实不大,看副导演面色实在为难,主动帮他解释:“生死关头,顾不上太多。”
边上总监制忍不住笑:“那就真是纨绔。”
“纨绔,又不膏粱。”陈宏文磕两下笔,“流星白羽腰间插,别人在宫里学诗书礼易,他在戈壁把戎狄当兔子追,随便在扇子上拿金线坠块破翡翠玩儿怎?”
总监制咽下玻璃种价格,心服口服点点头:“是。”
“这里感觉也要找准。”编剧见缝插针,给梁宵解释,“云琅天资斐然,在当时宫中同辈人里,即使算上皇子,也是最受宠。”
梁宵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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