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式的白炽灯,光泽偏暖,安安静静地生出点盈满手掌的柔和错觉。
他看着掌心贴着的那两片创可贴,扯了下嘴角,五指屈起攥了下。
光线顺着指缝滑落,掉在地上。
根本什么都没有。
扯淡。
填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医患联谊表演名单上去:“演一个吧?就演书呆子,坐最边上一直看书就行。特简单,谁都碍不着,台词都不用……”
时亦把眼镜握在手里,走到镜子边上。
又厚又沉的纯黑框,简直傻到极致,戴上眼睛就跟着小了一半,连眉毛都能遮得看不着。
镜片还他妈反光。
也不知道是程航从哪个十元店买的。
时亦看了一会儿镜子里那个同样傻逼的自己,闭了下眼睛,绕回床边仰面躺下。
医务室的床使用率不高,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换过,硬邦邦地把人接住,嘎吱嘎吱晃了两声。
天花板拢着台灯暗淡的光晕。
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,四周安静得过了头,除了空调来回折腾风速的动静,就只剩下挂钟一成不变的咔哒声。
时亦伸出手,让那一点儿光落在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