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吾卫不可对皇上出刀,常纪只能拦得下,未及回神,已被用力推开。
长刀狠狠迎面劈落,萧汜逃不及,圆睁着眼睛倒在血泊里。
他眼中尚有惊恐慌乱,却已全说不出话,颤颤,没声息。
皇上浑身是血,踉踉跄跄站定大笑:“死,都该死,都该……”
他横刀就要自尽,刀刃才割破颈间皮肉,却已被常纪上前死死拦住。
萧泓叫他择人而噬般杀气慑,打个哆嗦,有些迟疑。
“学朕狼心狗肺、薄情狠毒,就连朕胆量手腕并学!”
皇上厉声:“来!”
萧泓慑得心惊胆战,发着抖上前,想要打开那装索命毒药玉瓶,胸腹间却忽然蔓开剧痛。
萧泓张张嘴,茫然低头,看着贯穿胸腹腰刀。
帝目光,只低声道,“父皇,您如今已没有用处……”
光影破碎扭曲,时是先帝殿内苦涩药气,时是御史台狱逼人血腥。
他命人斩舍命拦在乌台狱前御史大夫,击昏死命挣扎御史中丞,将那瓶毒药放在端王面前。
“兄长,只有你死,嫂嫂与侄儿才能活。”
“才能活。”
“放开!”皇上双目赤红,“朕知你也是他人!你们全是他人!你们不就是想要朕死?朕自作自受,如今遭报应,朕儿子来杀朕!朕替你们将*人都杀,都杀,不欠——”
常纪问:“不欠什?”
皇上颤,已近疯狂眼中隐隐露出恐惧。
“皇上,您罪行累累,咎由自取。”
常纪神色仍是金吾卫右将军恭顺,手上却牢牢拦住他刀,垂视线道:“可端王……不是,先帝也不
皇上抽金吾卫腰间长刀,刀捅穿这个儿子,用力向回拔出来,看也不看,走向不远处第二个。
萧汜吓得面如土色,踉跄滚着后退:“父皇!父皇饶命!儿臣不敢,儿臣——”
宫内片混乱,金吾卫右将军常纪听见响动,匆匆进来,叫眼前情形惊得愕然瞪圆眼,横鞘拦住已劈在萧汜眼前滴血腰刀:“皇上!您这是做什?”
“狼心狗肺,狼心狗肺……”
皇上放声大笑:“该死!都该死!”
“襄王势力已遍布朝野,谋逆乱国之心昭彰。没得选,只能走这步……”
皇上恍惚着,身体痉挛下,股血腥气涌上口鼻,洒在衣襟上。
金吾卫快步上前,将他扶住:“皇上。”
“好。”皇上唇畔尽是血,反倒笑起来,“好,好。”
他脸上片惨白,双目反而血红,直直望着眼前两个儿子,推开内侍,摇摇晃晃站起来:“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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