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琅目光亮,心里已发痒:“有什住不得?”
“本就只是随手搭
云琅心说这还用问,自然是琰王殿下昔日养马旧地。他迎上萧朔视线,好胜心起,偏不好好问,清清喉咙:“自然是那忠良烈马埋骨碑墓……”
“沿河水向上三里,山阴背风河岸。”
萧朔道:“有处云麾将军忠良烈马入葬埋骨墓。”
云琅:“……”
“云麾将军忠良烈马埋骨墓上。”
“那日踏勘战场,到这里时见你出神。”
云琅回马,转向随后赶上萧朔:“这是什地方?”
萧朔不想云琅竟连这个也留意下来,微怔下,心底暖热,走马与云琅并辔,抬手抚抚白马颈子。
云琅忽然反应过来:“那匹老马?”
萧朔点点头:“离这里不远。”
不归楼白掌柜唏嘘夜,叫人悄悄撤去新婚红绸,仔细改成归宁省亲芙蓉暖帐。
云琅人在郊外,隐约受人平白念叨,低低打个喷嚏。
萧朔蹙眉,勒住黑马:“可是凉?”
“凉什。”云琅不以为意,“这般暖和,跑起来还要嫌热。”
萧朔终归不放心,拨过马头想要查看,不及开口,忽然被风满灌襟袖。
萧朔缓缓道:“有座云麾将军忠良烈马埋骨碑……”
“……”
云琅:“小王爷。”
少将军若是不顺着捋,最多能撑上三句。
萧朔压隐约笑意,将摩拳擦掌准备将自己从马上扑下来云麾将军按住,耐心道:“在那里养马,有处小院,只是大抵已住不得人。”
当年朝局艰难,先帝拖着病体应对襄王阴谋布置,已觉力不从心。京中暗流汹涌,先帝不想让云琅回京搅进这滩浑水,差人买云琅马,暗中放云琅出走。
萧朔解御米之毒,在宫中跪求先帝,自请来北疆养马,正是在此处留九个月。
老马寿尽而终,萧朔葬马还京,带回匹矫健漂亮小白马。
云琅拨过白马,随萧朔道沿河水向上:“在哪儿?”
萧朔回身:“什?”
蹄声清越,马铃声叮当作响,云琅那匹马已掠出箭之地。
萧朔再不耽搁,扬鞭催马,随着白影追上去。
白马生性好疾奔飞驰,此时察觉缰辔放松,只管撒开四蹄味飞跑。萧朔黑马紧随其后,踏过早春新草,转眼已飙出去数里路程。
阴山草原广阔,最好打马。云琅放开缰绳,听着身后不远不近随着定稳蹄声,心中片畅快,策马跃过碎石河滩,才终于稍稍收缰。
星辰高上,月朗风凉,连绵高山脚下,已能看得见黄河滔滔流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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