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胜眼疾手快,箭般冲过去,卸他下巴。
襄王脸上血色彻底褪净,喉间嗬嗬喘着粗气,再说不出话,眼中几乎瞪出血来。
“并非有意折辱于你。”
萧朔道:“你罪不在谋朝,在窃国。北疆军民受西夏金人袭掠,死伤人,你身上便欠条血债。”
襄王叫连胜制住,目眦欲裂,口齿不清地念着个“死”字。
几个狱卒叫他吓跳,匆匆扑进来,将他牢牢按住。
“杀!败则为虏而已,为那个位子谋划争夺,本就天经地义,谁不是性命相搏?何人能罪本王?!”
襄王嘶声吼着,几乎要扑上来,又被死死锁回去:“来,手刃本王,替你父王母妃复仇!”
萧朔静看他阵,摇摇头。
襄王瞪大眼睛,原本强撑着面具终于彻底碎尽,眼底露出隐隐绝望:“你……要带本王回京,叫那皇帝小儿羞辱?”
沉沦无间地狱。”
连胜倏而转头,握紧刀柄,叫深深余悸慑得脸色苍白。
襄王看着萧朔,微微瞪大眼睛,始终平静外壳渐渐碎裂,胸口开始起伏。
“你既然被擒,本就自知不再有生路。”
萧朔:“但你恨。”
“是死罪,斩立决。”
萧朔道:“故而在回京之前,本王会徇私枉法,保你命。”
襄王第次听他口
“夺位之争,性命相搏。”萧朔道,“确天经地义。”
萧朔平静道:“将你带回京,要审你定罪不是皇上,是大理寺卿与开封尹。”
襄王瞳孔急剧收缩,嘶声道:“萧朔!你敢?!”
这两人昔日都在襄王府帐下,襄王如何不清楚。他早已下定决心,无非胜执掌天下,败坦然殒命,能搅动这场大乱总归枭雄场,可如今叫他回去被那两个叛徒审决定罪,简直无异于宣判他这些年累累心血谋划博弈,无非只是场荒唐笑话。
襄王瞪着眼前年轻小辈,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人竟能这般折辱自己,当即便狠狠朝舌头咬下去。
襄王枯坐良久,沙声道:“不该恨?”
“苦心谋划基业,叫你等旦夕覆灭,原本覆手可得皇位,如今也终于落在你手里,前功尽弃。”
襄王失笑:“莫非还不能恨?”
连最后场以性命为祭报复也被彻底挑明,他此时神色已有些癫狂,再不复方才平静:“无所不用其极,难道便错?摆弄人心便错?他们心中早有这些念头,本王只是给个引子,给他们发泄机会,难道能怪得旁人?”
襄王厉声:“若无你二人从中作梗,这江山如今早该是本王囊中之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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