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琅朝他礼,正要回帐议事,却被岳渠拦住:“慢着。”
云琅站定,回身看他。
“你——”
岳渠牢牢盯着他,盯半晌,眉峰越蹙越紧,低声道:“叫白源给你补药,用没有?”
云琅怔,想起桌上小玉瓶,笑笑:“回去就吃。”
禁军要到,少说还有三五日,这仗本就打快不得。
云琅只打算围而不攻,等大军到再谈合围,并没想逼得襄王派情急跳墙。
可纵然只是这般松松围着,才过夜,就急慌慌派出刺客死士…
…反倒意味着,如今应城之内已彻底乱。
“襄王派刺客,只怕是已经开始制衡不住城中金兵。”
,人数已过应城原本人口三倍,城外粮路尽数断绝,未必支撑得过几日。
刺客行刺、死士放火,本就是这等情形下被用滥手段。
云琅当初与戎狄各部族交战,自己也不少带人钻帐子放过火,最清楚这些人排兵布阵。带亲兵风驰电掣扫过遍,已将猛火油并火绒草剿净。
刀疤等人在京城跟着云琅捉刺客,早捉熟手,个个挑手筋脚筋、卸开下巴免得咬舌头吞毒囊,攒着手脚捆整整齐齐排。
岳渠肩上有伤,吊着胳膊带人匆匆赶过来。
“看你如今这脸色便不好。”
岳渠沉声:“你回云州城去,这里有,纵然金人真打出来又怕什?无非死战——”
“这些年不在。”
云琅抬头,轻声道:“如今回来,在日,便不容朔方军死战。”
岳渠愣
云琅心中盘算圈,已有定计:“若应城内自乱,金兵很可能开城硬冲。不是坏事,们得先做准备,请各营将军来帐子,岳伯伯——”
云琅话头顿顿,迎上岳渠眼底被这句掀起来巨浪。
他这番话说得顺畅至极,传令兵竟也来不及回神,便已本能应,飞跑去各营传令。
云琅自己都不曾回神,静下,笑笑,慢慢说完:“有劳……坐镇中军,这些刺客死士便交给您,顺手替处置。”
岳渠将胸口起伏压下去,他叫肩头伤势牵扯着,痛得脸色隐约泛白,却仍看着云琅:“好。”
他伤势虽然凶险,仗着底子好,处理解毒也及时,此时已能行动自如,脸色也比昨夜好出来太多。
岳渠走到营中,看见云琅,目光倏而凝,大步过去:“你如何?”
如今才过正午,岳渠隐约知道云琅情形,看着他苍白眉宇,蹙紧眉:“是疏忽,不曾想到今日竟就——”
“无事。”
云琅笑笑:“也疏忽……没想到这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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