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朔垂眸:“派去人急得无法,又不敢惊动他。暗中捉只兔子,扔在他身旁树桩上撞昏,想叫他烤来吃。”
萧朔:“他醒来后,抱着那只兔子说半宿话。”
回来复命人说,云琅养那只兔子三天,有些力气便爬起来,摘嫩草喂那野兔吃。
养到第三日
枢密院是在借追捕云琅发落端王旧部,名为通缉追捕,实则只不过以云琅之事当成把刀,排除异己罢。
云琅自然清楚这件事,可纵然只是把刀,他也不曾叫枢密院握住过。
“王爷……”
景谏抬头看着萧朔,低声道:“早知道这些事,是不是?”
萧朔静刻,伸手拿过叫茶水沁得微热紫砂壶,将杯中茶水缓缓续满。
攥拳。
云琅人不在房中,景谏放松下来,坐半晌,低头苦笑下:“与少将军比……这哪里算得上是奔波劳碌。”
当初他误会云琅,是以为云琅为自身,只顾逃刑,却冷眼坐视朔方军因此平白受牵连挤兑、边境防备因此溃散,动摇国本。
此番景谏领命,来往打通守关路引,座座关走过,才真正知道云琅当初做事。
“汾水关守将说,少将军来时伤叠着伤,还在雀鼠谷助守军擒贼,捉摸进来辽人探子。”
景谏忍不住:“王爷——”
“他那时没有茶喝,连粗茶也不剩,便采些树叶来煮。”
萧朔道:“累极无处可睡,便在乱坟岗里,找没用过新棺材。”
景谏视线缩,沉默下来,低头。
“就在这吕梁山里,他不肯去镇上讨吃,又病得没力气打猎,在林子里躺三日。”
景谏低声道:“平靖关从属义阳三关,险些叫金人偷袭叩开过,点燃烽火台,另两关却冷眼坐视。少将军领人在线天拒敌,以五百步兵吓退金人数千铁骑。”
“金坡关外,辽金常年纷争,少将军带人重整城防,才不再受战火袭扰波及。方城防务少将军试探过,井陉关与喜峰口都被少将军揪出辽人探子。”
“函谷关与雁门关自不必说……居庸关城门与铁蒺藜,都是少将军亲手布下,当初辽人试探扣关,却因防备严密难以攻破,不得不暂时退去,否则早路直下进京。”
景谏苦笑,他双手攥得泛白,慢慢松开,活动下:“天下九塞,少将军无不亲自试过。去时,也没个守将不提起……不论他们那时如何说,少将军也不肯留下,在城中安安生生养哪怕天伤。”
明明只要躺上几日,藏得严密,哪怕只睡个好觉再走。不叫京中知道,未必就会牵连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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