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练武练得身伤、埋头苦读到硬生生熬昏过去小皇孙。没日没夜咬牙死钻医术端王世子。这些年来几乎是放纵刺客往来,能在他扑过来时便将他护住,以袖箭回击毙敌琰王殿下。
云琅握住嵌暖玉云纹袖箭,手上使力,慢慢收紧。
六年前,他要领兵出征,兴致勃勃来同萧朔道别,约下次拿大宛马拉着小王爷去战场。
萧小王爷不要大宛马,不要漂亮羽盖轺车,深黑眸底迸出从未有过亮光,投在他身上:“要同你起上战场,要和你并肩,同进同退――”
“祖宗……可快省省。”
“如何以皇上诱敌。”
萧朔道:“将皇上打昏,绑吊在房梁上,在窗口晃来晃去?”
云琅:“……”
云琅干咳声,讷讷:“不很妥当。”
“并非以身涉险。”
去北疆替你暖床。”
云琅脸上热,飞快打断:“这个不必细说!”
萧小王爷听太傅教导,将心中所想尽数说出,并不觉得有什不妥:“为什?”
云琅看着四周或谨慎或隐蔽投过来错愕注视,阵无力,按按额角:“没事……你说,听着。”
萧朔替他续半盏热茶:“好。”
六年前云少将军还半分看
萧朔不与他抬杠,轻声道:“这些年来,也不是只知道在府中整日抱恨、怨天尤人,全无长进。”
萧朔抬眸,神色平静如往日:“生性驽钝,天赋平平,自知资质有限……这些年来,就只在做件事。”
云琅扯扯嘴角,还想反驳萧小王爷若是“天赋平平、资质有限”,只怕不知道要折煞多少人。听见他最后句,心底却簇然沸,叫热意涌得没能说出话。
萧朔看着他,琰王眉宇已远比昔日小皇孙刚硬凌厉,眼底也更深得多,沉着莽莽荒原里独自砺出来千山万壑。
可又好像什都没变。
萧朔听见殿中嘈杂喧哗,想云少将军只怕多半嫌吵得头疼,示意玄铁卫将无关人等清出去:“你路追来,见到射雕手,便猜到打算……要看,你这支袖箭下手还是太重,稍有偏差,便会惊得他藏匿退走。”
“还只嫌下手轻。”
云琅苦笑:“再怎也是射雕手,伤你怎办?那箭头上带血槽,下个血窟窿。”
云琅眼睁睁看着萧朔以身诱箭,前胸后背尽数叫风吹得冰冷,凝十分心神十万火急溯箭找人,此时灌下去两杯茶,胸腔内尚且半分暖和不过来。
他闭闭眼睛,握住萧朔手,到底还是忍不住抱怨:“射谁不是射,你就不能拿皇上诱敌?多凶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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