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阁老*员、宗室皇族,尽数惊破胆,慌乱着瑟瑟抖成团。
“于是。”云琅心情有些复杂,“你便进得殿去
这些年吵萧小王爷吵不知多少次,云琅自说自话惯,枕着胳膊:“今日宫内情形究竟如何,你带兵逼宫,他是何反应?”
右承天门前场血战,听见侍卫司暗兵营都尉下令调强弩,心底终归寒到极处。
云琅身在马上,瞬几乎动过杀进宫去、索性就这改天换日念头。
只是宫中防卫何等固若金汤,云琅心里,也终归远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他们这位皇上皇位来得不正,对朝堂把控未必牢固,死死攥在手中御前护驾兵力却绝不会少,也绝不是侍卫司摆在面上那般疲弱庸废。
“太傅只是看不惯你糟蹋身子,小惩大诫,教训番。”
萧朔轻声道:“睡罢。”
云琅躺回榻上,枕着胳膊:“你睡得着?”
萧朔言不发,阖上眼躺回去。
云琅微怔,撑起身看看。
眼睛,不再动弹。
梁太医收拾药箱出门,太傅又在袅袅香气里硬撑着守刻钟,才终于再撑不住,呵欠连天地出门。
房门严严实实合拢,老太傅脚步声渐远,廊间重归清净。
云琅睁开眼睛,侧头悄声喊:“小王爷。”
叫两声,萧朔侧过头,朝他看过来。
侍卫司剑,与殿前司同打造、险些要他性命那柄无锋剑,仍在御前,只怕还隐着獠牙暗中蛰伏……
“那把剑。”萧朔道,“叫毁。”
“……”云琅:“啊?”
萧朔知他定然不肯安心休息,索性撑坐起来,将事情说清:“入宫求兵符圣旨,文德殿殿门紧闭,等刻,劈开殿门。”
承天门拦不住杀声战鼓,烛火映着寒月,风里都带着血气。
室内昏暗,萧朔躺在另头暖榻上,气息宁缓不紊,竟真像是困倦已极睡得熟。
云琅向来最爱搅人清梦,小声招呼:“起来,陪说话。”
萧朔静躺着,动不动。
“你那毛病好?”
云琅道:“事情越是遂愿如意,便越要叫梦魇困着,合不上眼。”
云琅在严严实实裹着棉被里折腾阵,解开绳结,扯着绳子团在旁,舒口气。
两位老人家都心疼晚辈,下手处处留情,生怕绑得太紧将人勒坏,还特意厚厚裹层被子,容易挣脱得很。
云琅解自己,撑着翻个身,想要下榻去替萧朔解开捆缚。
萧朔垂眸,反剪双臂舒开,将攥着绳索搁在榻边。
云琅怔下,没忍住乐:“士别三日,小王爷好身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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