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准紧皱着眉:“何意?”
“派人去给杨阁老带句话。”
云琅拿过琰王府令牌,递给玄铁卫:“开封尹被琰王府请来做客。什时候,府上见琰王平平安安从宫里出来,什时候自然将人好好送回去。”
“小侯爷!”老主簿听他话音,心头紧,“王爷今日在朝中,可是有什危险?”
云琅并不多说,示意老主簿替卫准看座:“顺便告诉他,不要以为琰王没有亲族长辈护持,王爷回不来,府里便无人主事。”
卫准垂视线:“如今朝堂,各方自身难保,党派立场,开封府律不能沾,也不能管。”
云琅不意外,重新换盏热茶,搁在案前。
“若有日,当真能整肃朝堂洗污浊……换个干净开封尹上来。”
卫准视而不见,敛衣起身:“下官自当升堂,审权知开封府事卫准见冤不伸、渎职懈怠之罪。”
他言尽于此,转身就要出门,看清门外配长刀玄铁卫,稍怔忡,倏地回身。
民生。”云琅尚未说完,“必须于夹缝中死撑,半步也退不得。”
卫准微愕,蹙紧眉抬头,定定看着他。
“玉石俱焚容易,大人只要追查当年旧案,坚持要为无辜者平冤昭雪,就能触怒朝堂权贵,罢官免职。”
云琅喝口茶:“然后无非就是换个新开封尹。至于这个开封尹会不会也如当今朝堂风气般,醉心权术、各方勾结,叫汴梁百姓有冤无处伸,与清誉何干?自然不必理会。”
“如此来,问心无愧。”云琅缓声道,“清官纯臣,青史留名。”
云琅不急不忙,将那盏茶推过去。
“云将军!”卫准阵愠怒,“这是何意,莫非见好话说不通,便要如此逼下官就范?!”
卫准寒声:“下官自知渎职之罪,可如今尚不到认罪时候!朝中已乱成这般,若云将军对无辜百姓尚有半分垂怜——”
“平民百姓,贩夫走卒,只能靠开封尹伸冤。大人守着开封,便不算渎职。”
云琅从窗外收回视线,站起身:“原本也不打算拉拢,借大人用罢。”
卫准咬紧牙关,静坐良久,闭下眼睛:“当年云将军背弃挚友,与*人沆瀣……原来是为这个。”
“们是说卫大人,同没什关系。”
云琅笑笑:“没那多讲究。”
云琅看着他,语气轻缓:“大人禀性嫉恶如仇,向来不平则鸣,却要逼着自己对冤屈视而不见,替汴梁百姓死守开封,远比玉石俱焚四个字难熬得多。”
“云将军今日找下官来,若只是为替琰王说些好话,拉拢下官,便不必麻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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