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琅点点头
“此事难销。”萧朔不急不缓,将喝空药碗移在旁,“昨夜辗转反侧,夜不能寐,始终不曾想清楚件事。”
“你先想着。”云琅病急乱投医,想起什说什,“昨晚也没能寐着,想起来件事。你可记得,问你皇上要拿你制衡谁?”
萧朔尚在酝酿,闻言抬眸,看他眼。
“先帝给你生这几个嫡亲王叔,如今几位京中亲王,不止生不出龙凤胎,也都不是成大事料子,不足为虑。”
云琅干咳声,将自己腰带系牢,飞快道:“也是因为这个,当年端王叔殁后,先帝便没得选。”
“……”萧朔将窗子关半,又将云琅榻上被子扯平整:“真不知道,你这些年都读些什书。”
“多。”云琅心安理得看着他忙活,向后靠靠,“不说这个,你怎自己跑过来?”
“派人不合用,只能亲自来。”
萧朔慢慢道:“况且……还有些事,要亲自问你。”
云琅张下嘴,后知后觉想起些忘干净事,干咳声。
少将军,就是好事。”
云琅顿下,没说话,不耐摆摆手。
刀疤行个礼,扯着玄铁卫出门,张罗着外头弟兄煮鸡蛋去。
屋内转眼清净下来,云琅撑在榻沿,垂视线静坐半晌,侧头看看窗外日影。
萧朔走过去,在榻边坐下,替他理理背后软枕。
他说得凛然正经,萧朔皱下眉,也跟着坐正,点下头:“知道。”
“想来想去,这几日忽然冒出个念头。”
云琅扯着他:“当初们两个去京郊,为何就偏偏那般凑巧,让们撞上戎狄探子?”
“与此事有关?”萧朔沉吟,“当时先帝将父王调回,接掌禁军,将京城内外翻过遍。查出是戎狄暗探密谋入京,意图不轨,便尽数铲除。”
“你也清楚,对朝中关系所知不深。”
“昨夜。”萧朔道,“你来寻。”
“……”云琅:“萧朔。”
“做些事,叫时错愕,不及反应。”
萧朔:“待回神时——”
“王爷。”云琅扯着他袖子,在榻上郑重抱拳,“旧怨私仇,笔勾销。”
“萧朔。”云琅扯下嘴角,低声道,“若有日……”
“不会有那日。”萧朔道,“也不会替你照应他们。”
云琅被他堵得结结实实,阵气闷:“先帝干什给你个琰王封号?就该叫铁王。”
萧朔拿过外袍,替他披在肩上:“什铁王?”
“铁铸公鸡铜羊羔,玻璃耗子琉璃猫。”云琅磨牙,“毛不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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