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琅不想服软,压着咳意,扶着桌沿站直:“有什,当不敢进来?你——”
萧朔不同他废话,走过去,把那床棉被径直撂进云琅怀里。
云琅不及反应,险些被棉被压个跟头,咬牙探出个头:“自己东西,自己抱。”
老主簿还在凝神静听,眼看着云琅反应,有所察觉,跟着回头:“……”
老主簿站在窗前,心情有些复杂:“王爷。”
“愣着做什?”萧朔从容道,“替少将军披上。”
老主簿心说云少将军只怕不很愿意身披棉被站在窗外,甚至不敢问王爷从哪寻摸出来床绣大花凤凰被子,讷讷:“只怕不妥,云公子风雅……”
“他风雅他,吩咐。”
到这时候再闹些别别扭扭架势,他自己看都牙酸。
云琅拿起热参茶,几口喝净,递回去:“再来杯。”
老主簿忙替他续杯,悄悄看他神色:“云公子……”
方才时不察,老主簿虽是无心失言,却也隐约觉得自己怕是说错话,阵后悔:“不是,不是说您擅阴诡……”
“知道,不矫情这个。”
他们用滥手段,没什可避讳。”
老主簿此前尚不觉得,眼下听云琅说起,只觉背后发凉,忙道:“是。”
“有些事。”云琅边说,边看那封密信,“知道他不想理会,不爱管,也不爱听……”
“云公子,切不可如此说。”
老主簿连连摆手:“端王向来不涉这些,王爷又远离中枢,纵然将府上看得严,却总有疏漏。”
萧朔颔首:“来人,窗外风寒,把暖榻给云少将军抬出去。”
老主簿:“……”
云琅:“……”
云琅实在丢不起这个人,盯半晌萧小王爷怀里棉被,咬牙撑着窗棂,纵身翻进来。
他在外头站久,其实不觉得冷。屋内温暖,透进周身寒意反而衬得尤为明显,不自觉打个激灵。
云琅打点起精神,拿过灯油,将那封密信点着烧:“如今情形,与过往不同。他——”
云琅:“……”
云琅看着屋内:“他……”
老主簿不解:“怎?”
云琅抬手,揉揉眼睛:“与过往不同。”
“幸好有您懂得这些,帮着提醒。”老主簿道,“不然纵是这些最寻常滥用阴诡手段,也未必全提防得住。”
云琅扯扯嘴角:“原本也——”
老主簿刚要去叫人,听见他说话:“什?”
“没什。”云琅笑笑,“阴差阳错……倒也很好。”
既然已打定主意,自然该做都要做,该懂都要懂,也没什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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