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澄如靠在他臂间,目光倏地晶亮,瞬间整个脑袋都冒出来,高高兴兴地扑住他:“谢谢先生!”
顾蔼心里软都软成片,张开手臂拢着人抱进怀里,哑然叹,掌心慢慢摩挲着斑斑伤痕:“好,现在告诉先生,究竟哪儿不舒服,伤什地方?”
他不问还好,问之下,怀里小王爷竟整个人都红成片,攥着他袖口低头,唇角不自在地合
这件事原本就是因他而起,又因他而成那群人手中把柄,他就是再荒唐,也没有因为这个反倒去责备被他牵连陆澄如道理。
纠结往事已经没什意义,顾蔼早已下定决心,也知道往后该怎做,眼下只急着知道他有没有受伤。
摸摸抵在肩头脑袋,顾蔼定定心神正要开口再问,怀里小王爷却又扒着他胳膊,谨慎地悄悄探头。
“还把精兵都绑起来……”
顾蔼:“……”
里,抿抿唇角鼓起勇气:“若说怎回事,先生能不怪擅自跑出来吗?”
顾蔼闻言微怔,迎上小王爷当真谨慎得仿佛随时可能挨训紧张神色,心头猝不及防地漫过哑然暖流,将他轻柔圈进怀里。
“你是为先生,先生心里清楚——是没能护好你,又怎能怪在你头上?”
若是好好无事,哪会有人是愿意跑去受罚。
他是执法定规*员,那些人之所以揪着这样件小事不放,就是因为只要他稍有徇私,就会在新法上天然开个口子。往后任何人想要抗法不尊,都有说法跟依凭。
看来先帝留给自己精兵也不是多靠得住。
小王爷比预料中还更有精神,看来确实伤得不重,顾蔼虽仍不明就里,却也多多少少放些心。
柔软凉润身体缩在臂间不肯露头,轻易叫人心生柔软。
迎上黑湛瞳眸里分明紧张光芒,顾蔼轻吸口气,才板起脸色想吓吓他,掌下触及到发烫硬硬伤痕,心口却又不自觉软下来:“绑就绑,是他们操练不精,又不是你错。”
都没罚抄书!
小王爷生性倔强骄傲,向人低头都不肯脾气,却个人跑到这里来,众目睽睽之下受罚挨板子,都不过是为他——为新法能不受影响,为叫民众依然心存敬畏,为告诉所有人,知道即便是执法者亲眷犯法,处罚也是全然样。
在国子监里宁肯带着伤打架也宁死不肯低头,紫宸殿外都敢纵马抢人,平日里总是喜欢练武不喜读书皇叔王爷。
就在闹市街头,众目睽睽之下,跪着受刑。
就只是为他新法。
顾蔼想想都觉得胸口发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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