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着他肩膀
那只手轻按
按，年轻医生目光仍落在屏幕上，不赞同地蹙蹙眉，分心下条医嘱。
肺部伤害已经看得很明显，心脏有没有受到牵累却还看不清楚，射血太快，几乎看不到有没有细微破损导致渗漏血流。
顾平明茫然半晌，撑撑身，直到看清监视器上快要过百心率，终于哭笑不得地哑然下来：“白羽——”
才开口叫
声，陆白羽已经抬手覆住他心口，下下地慢慢拍抚，力道温缓得他胸口都不禁跟着凝成静水流深。
心率在九十
顾平明从善如流，咽咽唾沫，喉间依然隐隐干涩：“这也是检查项目吗？”
听出他语气不对，陆白羽眨眨眼睛，转眼回过神，眼底笑意愈浓，抿起唇角点点头：“用来增强探头贴合效果，有点凉，很快就好。”
现代医学发展真神奇。
心底原本被催生出那点酸软早已烟消云散，顾平明慢慢调整着呼吸，尽力将注意力转移到灯管上，忍不住又咳嗽两声。
原本还以为要再多忍耐许久，却只过片刻，陆白羽就抬手撤开，找张纸巾擦拭过手掌，拿过探测探头。
依然替他焐阵，才将手拿开。
黑润眸底像是多点挥不去沉重，顾平明看得胸口微抑，正打算再逗逗他分心，陆白羽已经往掌心涂些耦合剂，替他擦在身上。
身上忽然被涂上冰冰凉凉液体，似乎还稍带些黏度，和掌心稍高温度交融着落在胸口，迅速在胸口轰开片酥麻空茫。
……
要命。
好不容易平复胸口忽然莫名生出惋惜，顾平明想要说话，迎上那双眼睛，却又安静下来。
年轻医生目光落在显示屏上，眼里那点促狭清浅笑意就也跟着淡去，只剩下览无余专注，仔细查看着显示屏上每处细节。
陆白羽检查得很细致，在他胸口几处伤口上查得尤其久，探头反复换着方向。顾平明躺在床上，将他全神贯注清秀侧颜拢在目光里，心跳下下轻敲在耳畔，喉结无声轻动。
屋子里安静下来，只剩下秒针有条不紊均匀滴答声。
“跳慢点……”
逗小大夫时候尚且能够游刃有余地自处，现在躺平被放在床上，连点稍明显些反应，都难免会被览无余。
还不能顺利适应这样过分坦白状态，顾平明呼吸微滞，身体下意识绷紧，拿出七年卧底经验不动声色地躺平，谨慎开口：“陆医生……”
“嗯？”
年轻医生正认真替他涂着耦合剂，循声抬头，眉眼融融弯：“白羽。”
“……白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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