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平明打定主意，单手
按他肩膀，半跪下去扳住水泥台，轻轻松松就将身体悬下去，松开只手扒开窗户，稳稳坐在
窗沿上。
依然放不下心，顾平明单手撑住窗框，后仰回身，继续唠叨：“小心点，慢慢下来。手臂
他
动作顿，眼里忽然显出错愕讶色。
小大夫在他怀里抬头，黑眸里忽然显出清亮笑意，眉眼润润舒，把那盒烟交到他手里：“可以闻闻。”
虽然两个人始终都有不少身体接触，顾平明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是什
时候把这盒烟从自己口袋里摸走。
能猜得到自己在天台，能个人想办法摸上来，还能趁自己不注意，把烟神不知鬼不觉地没收掉。
顾平明低头望着他，眼里绽起些亮芒，弯弯唇角，把烟推回去：“说到做到，不抽。你还来吗？”
丝毫变化，神色也很平静，却莫名显出不容置疑坚持。
“看着挺乖，怎这倔呢……”
看懂那双眼睛里意思，顾平明无奈失笑，叹口气，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烟交给他，顺势含笑倾身：“好好，烟都给你。要是再不放
起来，可就要抱着你块儿起来……”
对方右腿也有伤，要抱着自己站起来有些难度。陆灯低头望望，把烟收好，撑身站起。
怀里温度忽然远离，敞开衣襟胸膛被晚风吹得微凉，顾平明笑意微凝，胸口蓦地空空。
和跌宕起伏卧底生涯相比，平和得几乎成不变复健中心实在太无聊些，他已经很久都没见到过这有趣小家伙。
“你来话，就常来。”
陆灯点点头，扶着他把重心移到左腿上，转身要往下爬，却被顾平明把捞住：“先下去，然后抱你下来。”
对他来说，哪怕是废两条腿，要徒手爬上这个天台也不算多费事。可对于面前小大夫，只要想起刚才对方险些顺着台沿滑下去，他就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叫人自己爬上次。
还是得找个时间，想办法把那扇锁门撬掉。
卧底当久，都不知道该怎好好说话。
望着那道落在暮色里身影，方才几句话生出悔意突兀地在胸口腾起。顾平明撑着地起身，右腿吃力不稳，身体稍摇晃，就被熟悉温度立刻迎上覆住。
年轻医生稳稳扶着他，稍稍仰头，神色依然是贯澄净关切。
“认错，是不好。”
顾平明从来没有瞻前顾后习惯，心念定就干脆认错，紧紧环着他手臂，往另个口袋里去摸最后私藏盒烟：“还藏盒，都给你，以后不抽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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