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不过来也好。
难
卢克望着他，心底忽然些许不忍，却还是缓声说下去：“克雷格，等这次任务结束你就申请退役吧。回家去继续练琴，也许有
天虫族被驱离星球，那些学校还会重新开放
。”
克雷格忽然抬头，望
他半晌，才终于低声开口：“卢克，你也觉得
会叫你们去送死，对吗？”
被那双眼睛看得些许心虚，卢克没有立刻答话，沉默片刻才缓声开口：“任何人都想活下去，你会这样选择很正常，不会怪你，但军队确实不适合你。”
他已经努力叫自己语气和措辞足够和缓，那双眼睛里光芒却还是点点熄灭，只剩下柔和乌润宁静。
虽然来摊牌时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，真看到这样情形，卢克却还是莫名生出不忍，含混着嘱咐他记得下去休息，就起身快步离开。
望着他，眼底显出惯有不安茫然。
“在想，你手该是双弹钢琴手。”
迎上克雷格视线，卢克缓声开口，身体放松地向后靠去，眼里显出淡淡怀念：“上大学时学是美术，见过音乐系学生，他们弹起琴来，那双手就和你样。”
“会弹钢琴。”
克雷格忽然开口，叫卢克微微挑眉，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看着他匆匆出门背影，苏时目光微闪，端起那杯咖啡抿口，苦涩直接沁透舌根，叫他不得不重新放下去。
确实不是他。
离开上个世界之前他就有所预感，自家爱人数据库只怕早晚会出问题，所以才会必须要备份到U盘里份。
可他也依然有这个把握，就算数据错乱到搞混咖啡和可可地步，对方也绝不会背离追着自己掀锅本质，更不可能会和众人起来误会自己。
自己身边人已经找圈，谁都不大像，苏时心里反倒安定下来，把又干又硬饼干掰碎泡进咖啡里，又用勺子搅两下。
青年眼底亮起微弱光芒，弯眉眼望着他，脸上忽然旋出不大酒窝，身体也活泼地微微前倾：“弹得很好，——”
“嗯，想也是。”
卢克笑笑，点点头打断他话，又将目光转向窗外，轻叹口气：“可惜这个时代，艺术实在是最派不上用场。”
眼中光芒闪烁瞬就倏地熄灭，克雷格怔片刻，终于恢复沉默。
在科技高度发展时代，人们已经掌握直接连通神经元进行刺激方法，在智脑调整下就可以做到舒缓心情振作精神。艺术效果被无限压缩，当人类不得不开始在虫族威胁下挣扎求存时候，它似乎就变得更加可有可无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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