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才是最好结局。
马车停下,车外片寂静,苏时深吸口气,敛袖从容起身。
他还要再演次骄横跋扈权相,替那个小
宋执澜错不起。
换摄政王华贵朝服,宋戎牵过墨色骏马,飞身旋上,鞭响抽开黎明前最后层暮色。
*
苏时靠在马车壁上,阖双目静静养神,颗归元续命丸已经落在袖中。
误解值过山车似忽上忽下晚上,烦得他都已经关濒临警戒线提示音,现在正急需顺势到朝堂上去,再给小皇帝吃上颗定心丸。
气剑眉蹙得死紧,目光越发漆深,眼底几乎已显出带血痛色。
苏时心中终归稍软,目光缓和些许,朝他拱手温言:“昨夜睡得很好,多谢王爷,陆璃该走。”
话音落下,他已回身出府门,朝御林卫走去。
昨日护驾情形尚且历历在目,御林卫虽然奉命拿人,却依然对他心存敬意。为首御林卫上前步,想要搀他登上马车,却被陆璃颔首谢却,敛衣袍上车坐稳。
马车离去,御林卫潮水般退却,宋戎怔怔立在原地,眼前依然是那人温言道谢时清润眉眼。
陆璃从来就没想过替自己留后路,手腕狠辣树敌众多,路踽踽独行至今,甚至没留下个知心交底人。
做任何事都不可能天衣无缝,证据当然是有,也早晚能找到,可现在却还早得很。
还要等到他身死之后,朝堂中漏洞彻底,bao露出来,接手兵部户部新尚书才会发觉军中粮饷居然直出自右相府,那些被重新启用回调至京*员们寻找恩人,才会震惊地发觉那些财物钱粮上属于陆璃痕迹。
做下事都是真,罪名也都是真。只要朝堂定罪,待新皇登基开朝,陆璃血就会成为警醒世人*员最好工具。
权相被斩,定会叫朝堂风气为之变,尽扫旧朝颓势,震慑各方宵小。不会有人再记得饱受打压受气太子,所有人眼里,都会只剩下杀伐果断少年帝王。
大概是身体尚虚,亦或是诚心道谢,那双眼里难得不存半分清冷淡漠,目光静静落在他身上,反倒显得格外温润平和。
平和得似乎早已料定这去结局。
刺骨冷意忽然顺着脊骨窜上来,宋戎目色骤寒,揽袖回身,声音骤厉:“朝服,备马!”
他原本以为昨夜席话即使不能叫少年天子回心转意,也多少能助其察觉整件事下蹊跷,却没想到那番话,反而加速宋执澜要陆璃性命决心。
都已经到这步,诸业已作,诸事已成,相府夜覆灭,陆璃已成阶下重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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