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明明都已经拉住这个孩子。
明明是拉住。
*
才到医院,苏时就被推进抢救室。
“短期内力量激烈爆发,导致心脏负荷过重,引发车祸留下心肺挫伤。患者心脏近期内或许还受过别伤害,比如——药剂过量之类……”
他几乎已经说不下去,眼眶蓄满滚烫水意,低下头抵在颈间苍白额头上:“你要听话,瑾初,要听大哥话,你定没事,知道吗?”
“嗯。”
心底终归漫过酸软暖意,苏时眨眨眼睛,极轻地应声,视线却难以自制地昏暗下来。
怀里孩子像是累得狠,连应声都是极轻软糯鼻音,身体更亲近地倚进他怀里。
林封心反而越发沉下去。
在去医院!”
助理应声就跑出去准备,林璟怔怔站在门口,看着大哥抱穆瑾初大步出门,心中蓦地腾起个不祥预感,脸色也苍白下来。
苏时从昏昏沉沉黑暗里勉强挣脱出来,背后依然是熟悉温暖怀抱,依稀能感觉得到正坐在飞驰汽车上。
助理在开车,林璟不知道为什也跟过来。林封抱着他坐在后排,只手用力攥着他手,身体绷得死紧。
察觉到他微弱动作,林封立刻低下头:“瑾初,怎,是不是难受得厉害?”
医生谨慎地措着辞,目光迟疑着落在林封身上。
林封目光微沉,才要开口,林璟忽然狠狠打个哆嗦,高声打断他话:“没有——!”
“您放心,们只是让家属知情,对外自然会尊重患者隐私权,不会写进病历里。”
医生瞬然,垂下视线应句,重新戴上口罩:“患者状态不太好,需要签下病危通知书,们会尽力抢救。”
“知道
“没事,瑾初,再坚持下。”
他凑在青年耳畔低低念着,怕他听不清,又怕他会觉得冷,越发用力地把人揽进怀里。
“大哥知道你很辛苦,知道你很累。你要听话,要撑着……”
怀里身体无声无息,温顺地靠在他怀里,手臂无力地垂落下去。
林封将他拥紧,身体止不住微微战栗,滚烫泪水终于落下来。
“大哥……”
心脏疼得几乎炸开,苏时张张口,却只能发出隐约气音。
“如果死,你不要说真相。车是撞,不关林璟跟公司事,你们好好活着……”
“不准说蠢话,你不会死。”
林封哑声开口,揽着他手越发用力,眼前却已经片模糊:“大哥不会叫你受委屈,永远都不会。无论到什时候,大哥都定会把真相还给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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