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人接个人把手机翻过来，群视频
屏幕拼成片夜空。
手机摄像头追不到多少光，只能看到最醒目那几颗，穿透夜幕，闪着格外明亮光。
“成年快乐。”
老贺笑
笑，温声祝福着这个说什
都不愿意把生日说出来学生：“前途似海，来日方长。”
老贺顿会儿，又忽然补句：“虽然从现在开始，你们理论上已经不算是早恋。但毕竟还是高中阶段，要小心些，被抓到记得要说是家教……”
七班同学：“……”
体委忍不住出声：“老贺，刚才气氛非常好，您再多说句
们就要哭。”
“没事，没事。”老贺笑呵呵摆手，“反正你也没有对象，就跟着大家差不多听听就行。”
体委：“……”
老贺笑眯眯端起茶杯，在片哀嚎里继续往下说：“而且夜观星象，发现明天是个好日子……”
老贺经常用“明天是个好日子”理由来布置随堂考试，七班人瞬间警惕，屏息等半晌，视频里小老头却只是又抿口茶，轻轻笑笑：“老师祝你们成年快乐。”
“可能现在还早，你们还不能意识到成年意味着什。”
老贺语气认真起来，不急不缓：“成年，意味着你们已经可以开始去追逐梦想，去实现期待，开始为自己负责。”
“从现在起，你们已经和你们自己和解，接受你们人生里所有开心和不快，坦途或坎坷。”
生活委员悄悄举手：“报告，体委现在哭。”
群人毫无同情心地笑成片，老贺也跟着笑起来，仔细看看每个视频屏幕，轻轻摆摆手：“好，孩子们。想跟你们说话不多，也不希望能跟谁明年再见年。”
老贺扶扶眼镜：“恨不得你们每个人带着书包利索滚蛋，滚进你们心仪大学，或者什别你们定要实现未来。”
“在这之前。”老贺把手机翻过来对着夜空，只能听见他声音，“记住你们星星。”
于笙坐在阳台上，看着手机。
“你们已经有完整人格和自意识，有权利自己去选择原谅或者不原谅，铭记或者不铭记。有权利把伤痕变成砥砺前行痕迹碑刻，也有权利抹平它，让它彻底封存。”
“从现在起，人生是你们自己。”
“你们有权利努力，有权利偏执，有权利追梦，有权利跟现实撞得头破血流。”
“但也要记住，从现在起，只有你们自己才能为你们人生负责。”
没个人挂断视频，视频却忽然静悄悄，只有隐约呼吸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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