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林琨垂着视线，空
少年稍微弯下腰，还没换下来
衬衫收束起利落劲窄腰线，眼睫垂下来，视线安安静静地落在铅笔上。
靳林琨轻声叫他：“于笙。”
他语气和平时都不
样，于笙忍不住轻蹙
下眉，手里小刀顿下，继续下下削着铅笔尖：“干嘛？”
“
——”
靳林琨有点突兀地停顿下来，隔片刻才继续往下说：“你能教做饭吗？”
于笙绷着唇角：“你这就写完？”
“……这就写。”
视线转回桌上那张白纸,靳林琨倏地回身，抄起笔就要开头,笔尖顿顿,又弯下腰在抽屉里翻找起来。
于笙忍不住问他：“找什
？”
“铅笔。”靳林琨把抽屉翻个遍，匆匆起身，在书架上层层地找，“你等会儿，画个横线,得打草稿，你稍微——稍微等下……”
于笙说完要走,才转身,就被靳林琨把攥住手腕。
门外有人走动打闹，也有人忙碌着收拾东西。
最后天夏令营,谁都没心思早睡，清晰热闹人声透过门板传进来。
听力忽然就比平时敏锐不少,秒针格接格地往前挪,呼吸声有点急促,混着不知道是谁激烈心跳。
靳林琨抬头，定定看着他。
于笙有点莫名其妙：“学这个干什。”
靳林琨轻轻笑笑，神色难得局促：“家——家可能要有个小朋友。”
“小朋友胃不好，不吃饭就容易饿得疼，自己又不愿意做。”
他听着自己心跳声，继续说下去：“能陪他睡觉，陪他学习，能在他心情不好时候说话烦他。能帮他打架，能跟他块儿翻墙，块儿练琴，还能四手联弹。”
“但是还不会做饭。”
他好像从来没这紧张过，不自觉地念叨个没完，团团转着找两圈，细汗都在额头泛层。
于笙看他阵，垂眼睫，嘴角无可奈何地抿抿。
靳林琨埋头找半天，好不容易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支断头木头铅笔，抄起把小刀要削，才抬手就被另只手接过去。
于笙没说话，随手扯个凳子，在他身边坐下削铅笔。
修长手指稳定有力，木花在刀锋上绽开，混着点点细细石墨粉末，扑簇落下来。
小朋友整个耳朵都红,唇角紧抿着，眉峰用力蹙起来，看起来随时能动手把他揍顿。
可被他攥着那只手却点儿要动手意思都没有。
甚至没使什力道,手指松松拢下来,腕骨微凸,贴着他掌心。
有点……乖。
靳林琨拉着他，喉结轻轻滚滚：“于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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