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笙今早从床上起来,对着近在咫尺张脸,又在该揍谁天人交战里清醒五分钟,现在对“今晚陪”这几个字非常听不下去:“不陪,地理没背完。”
靳林琨忍不住扬起嘴角,揉揉他被压得翘起来那座头发,脾气很好:“没问题,你背你……”
总结题型划重点题,这种事只需要个电脑就够,两个人床中间就有电源插排,还是不耽误跟他背地理舍友挤在张床上。
排练室里,七组同学们正凑在块儿聊天。
“还给降十分……要是敢这换回来这十分,爸能打折腿。”
要等只是能不能把它们重新翻出来,重新叫人承认、叫人知道,让该付出代价人付出代价。
“……”靳林琨沉默半晌,轻声开口:“其实——”
他想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,又觉得说什好像都不合适,在桌边站阵,视线落在厚厚摞竞赛书上。
于笙也没准备听他说,简单收拾东西,换身衣服:“去排练吗?”
“去。”靳林琨清下喉咙,拿过保温杯涮涮,往里重新换新泡红枣茶:“文艺汇演——”
领导们单独叫去谈过话,恩威并施,条件度优厚到升学相关,也依然没有个人妥协同意撤回申请。
眼前这个更直接,连跟他稍微说两句话,让他把条件提出来机会都没找到。
当这多年老师,也不是没遇到过犟学生,但像七组这些学生这认死理,甚至还有带组老师跟着胡闹,也实在难得见。
主任看他们两个会儿,没说话,转身走。
……
他像是不太习惯说这种话,顿刻,又继续说下去:“整个组拿到第话,能不能给他们自招之类……帮上点忙?”
于笙扬扬眉峰,把几本琴谱装进书包里:“能,你多给他们划点题,还能给他们高考帮上忙。”
靳林琨微哑,抬下嘴角,没说话。
马上就要到今天排练时间,于笙拎起书包,重新往衣服口袋里补把糖:“走不走?”
“……走。”靳林琨笑笑,从他手里接过书包:“今晚陪熬熬夜?”
靳林琨跟着他往寝室走,总算弄清楚究竟是怎回事。
于笙脾气其实不太文科生,措辞简洁得不给他留插话机会,三言两语跟他说七组决定:“老万也署名,说要调当时监控记录。”
其实说不定都用不着调。
那几个学生都吓破胆子,尤其严致,心虚这久,那天在台上都快把怎回事交代出来。
事实不难找,事实就是事实,就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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