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眼前这人忽然莫名其妙叫住他，他现在已经翻墙离开这个根本不该他来
地方
。
宋申鸣弹琴他其实听过几次，技巧炫得飞起，节奏颗粒性都没问题。但就是因为太注重炫技，张力干瘪感情寡淡，整体完成度其实很低。
这件事给宋申鸣留下阴影显然很深，于笙不想再刺激他，揉下手腕，准备提
他嗤笑
声，终于再忍不住，抬手去扯于笙衣服：“你家里不就是有钱吗？！什
都能买来，
们不管多努力，你只要伸伸手就行！”
于笙皱下眉，随手隔开他那只手，退开半步。
被他这提醒，于笙总算隐隐约约想起这又是哪号人，努力想想他名字：“宋——申鸣？”
初中时候他还在B市最好私立，有个全国文艺汇报演出，各个学校分摊名额出节目，他们学校正好轮到钢琴独奏。
顶级私立初中，钢琴十级抓大把。这个宋申鸣好像是里面水平最高，早早就开始准备，在学校里也直接把汇演名额默认在自己头上，每天都泡在琴房埋头苦练，折腾好长段时间。
男生在他面前站定，眼底讥讽闪而过，凑近压低声音：“别人不知道，还不知道？全省第二……你是怎混进来，买答案吗？”
于笙：“……”
学霸也不容易，有点傲气他当然是能理解。
但他看这些人挑衅放狠话，大概就像这些人看他做辅助线样，都不大能体会对方为什能把这简单件事做得这复杂。
男生还要继续说下去，于笙已经忍不住揉揉耳朵，真心实意打断：“等下——”
结果评审团来时候，于笙还是被老师从篮球场强行扯回来，按在钢琴前坐半个小时。
“别装，早就打听过，你现在在你们那儿最垃圾高中，是不是？”
宋申鸣神色有些阴郁，欺近沉声：“你也就是这个水平——担心考不上好大学，来夏令营镀金？劝你省省这份心思，这儿根本不是你来地方……”
于笙叹口气。
他太想省省这份心思。
放在平时，于笙在准备开始动手前，也是会习惯性地加句“朋友”作为问候。
但在被靳林琨这叫多之后，他莫名就觉得这个词也变得和黑衬衫样欠揍，索性直接在开场白里彻底删掉这句。
想找他打架人实在太多，于笙是真没认出来这人是谁，觉得自己已经够礼貌，又对着他仔细看看：“们认识？”
男生噎，紧盯着他，脸色瞬间沉下来。
“你不认识？不是当初你抢名额时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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