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天晚上缺觉缺得严重，于笙再睁开眼睛，外头
天色都已经暗
。
于笙撑着胳膊坐起来，身上不知道什
时候被搭上校服跟着滑下来，掉在地上。
他懵
会儿，弯腰捡起校服，往宿舍里看看。
屋子里静悄悄，没人，门关着。
凳子被修好，以个极高难度姿势两脚着地歪歪斜斜倚着桌腿，基本还原散架那刻状态。
于笙心说谁管你是哪个琨，不耐烦地揉把头发：“于笙。”
他停顿时间有点长，长到黑衬衫觉得大概这就是互相自
介绍完，开始继续修凳子，才又继续说下去：“……夜夜笙歌笙。”
少年嗓音从书底下传出来，有点闷，天生清冽明亮还是掩不掉。
干干净净，像是夏天酸梅汤里叮叮当当撞着玻璃杯冰块。
黑衬衫：“好名字。”
着往起拼：“十块钱呢，不少。”
于笙扫眼他身上那件至少值两百个凳子衬衫：“你不去考试，就在这儿修凳子？”
“按你教答完。交卷之后在你们学校里迷失方向，想要礼貌地问个路，然后被人抡起来扔在地上。”
黑衬衫好不容易把那些零件试着拼上，颤巍巍拿手扶着，没回头，修长手掌长眼睛似探到背后：“有锤子吗？牛津词典也行。”
于笙：“……”
鲜明体现修理者幼稚报复、在毫无意义点上瞎瘠薄纠结十分欠揍性格特征。
于笙觉得自己阅读理解从来没做得这好过。
睡觉之后头疼好不少，就是身上还乏得厉害。于笙打个哈欠，撑起身想去开灯，目光却忽然被桌上
于笙没理他，把书往额头上遮遮。
好个屁。
差点就没想出来带笙成语。
屋子里终于有点儿人弄出来动静，不再是空荡荡死寂片。于笙阖着眼躺会儿，听着边上敲敲打打声音，倦意点点涌上来。
睡着之前，他隐隐约约觉得靳林琨这个名字莫名有些耳熟，想半天没想起究竟在哪儿听过，打个哈欠，彻底闭上眼睛。
于笙决定让他继续迷失方向下去，不再废话，翻出把扳手递给他，找张下铺躺下，顺手抽本书盖住眼睛。
风扇嗡嗡响着，送来缕挺清凉风。
不知道什时候，直盘踞在胸口莫名烦躁火气好像也隐隐约约消。
“考虑到你不喜欢被人拍肩膀，们是不是应该互相通下名字？”
黑衬衫蹲在地上叮叮当当地干活，动作居然还很熟练：“叫靳林琨，献环琨与琛缡兮那个琨，王字旁，不是昆明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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