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杳稍稍侧身,指指墙角拍摄团队:“咱们那档综艺,约好从今天早上开始录制,昨晚没来得及跟你说……”
林竹:“……”
林竹:“!!”
林竹迅速变红,想起自己刚才点儿都不威严没穿鞋从楼梯上连跑带跳下来,口水呛咳得天翻地覆:“刚,刚才那段能掐吗——”
“能能,林老师放心。”
林松曾经跟他提过,当初林竹曾经因为心理问题接受诱导治疗,每次画出来都是那间卧室。
林松试过更改里面布置,试过给弟弟换屋子住,甚至试过在外面再给林竹买个房子,可惜反而适得其反……因为在十几岁小林竹心里,最畏惧和最渴望东西,在相当长时间内,都是同件事。
不能改又不能不改,走投无路林家大哥只能另辟蹊径,给弟弟卧室里没完没地狂塞抱枕。
这塞就塞十来年……这就是后话。
钟杳上次有意引着他开视频,把小林竹孤身人长大环境强行和自己扯上关系,林竹接受度已经提高不少。
他今天穿身家居休闲装束,围着围裙,身人间烟火,温柔真实得触手可及。
“哥!”
林竹兴奋得脸都有些发红,飞快跑下楼梯:“你是带回家吗?咱们是还要去哥大吗?还去不去百老汇?你说你要念诗——”
话音未落,他已经被钟杳径直抄起来,拖着往上抱抱,放进壁炉边沙发里。
钟杳本正经地佯作严肃,敲他脑袋:“不穿鞋,长本事?”
现场导演悄无声息站起来,友好地朝他招招手,笑吟吟补充:“不掐也不行,您刚才已经把们接下来三天拍摄计划剧透完。”
钟杳去替他拿客厅备用拖鞋,半蹲下去放在沙发边,扯条毯子把人裹个结实,抬手满意地揉乱林竹头发。
点点来。
只要点点来,早晚是能彻底把林竹从那个囚笼里领出来。
钟杳心里有数,给林竹倒杯温水,轻咳声:“对——还有件事。”
林竹兴奋劲儿还没过去,捧着水杯高高兴兴抬头。
林竹脸上热,讷讷解释:“楼上有地毯,特别舒服,忘……”
钟杳挑挑唇角,没应声。
有些人爱屋及乌,显然点儿都没发现他托林松跨国协作,把小少爷自己书房里地毯给偷运出来。
林竹怕不是那个屋子,是在那里面被困住那些自怀疑、孤立无援时光。
那间屋子已经成他心里囚牢,哪怕他已经不用住在那里,不用再面对那些事,也依然没法彻底把镣铐卸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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