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杳句句数落着他,眼中渐泛起融融笑意,那点儿温润平静也化去,深黑瞳眸映在灯下,柔和得不可思议:“看来是这个老师没当好。”
“耽搁你进益,是当老师不是,可惜现在家财散尽身无长物,学费是退不起……”
钟杳望着他,轻轻笑:“余下残生,索性就都赔给你吧。”
林竹狠狠颤,眼中怔怔蓄起水色。
钟杳俯身去抱他。
小少爷咬紧牙关,扯住展源早已被他身上血污蹭得乱七八糟风衣:“要是——不叫你老师呢?”
钟杳低头,漆黑深瞳温和安静地拢着他。
不能叫钟杳不能叫钟杳不能叫钟杳……
林竹心口疼得直想抽气,却又装满知足幸福无憾,反复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出戏,酝酿起三分戾气五分固执,眼底筑开自保尊严骄矜冰封:“展——源?”
父亲是要设宴困杀展源罪魁,老师是要带人推翻他父亲效忠z.府砥柱。
……都知道?”
他眼中尚有些迷茫,却随即清醒。
展源显然已经知道,不然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忽然出现在那样条不起眼偏僻巷子里,不会恰好遇到他,把他抱回展家私邸里……
林竹挣扎着想要起身,又因为脱力高热力不从心地跌回去。
“好,这件事就翻篇,们不提这个。”
……
“卡!”
跟过来监场卫戈平大嗓门满意地响起来,转眼间冲淡切气氛:“这遍就可以,效果很好——服化给他们俩去做下场妆,外场布置收拾回来吧,不用返工,半个小时后下场……
自幼泡在蜜罐里长大小少爷还没来得及懂得家国大事,身边切强烈颠覆下,他已经不清楚自己该有立场。
叫出展源名字,是不是对方就会以为他和他父亲不过是路货色,是不是这样就能让他展老师设法脱逃,离开这里,活下去……
温暖掌心轻抚上脸颊,柔和地抚抚。
林竹呼吸微滞。
“连名字都叫……没大没小,不尊师道,不讳尊者,不识礼数。怎办呢?”
钟杳笑笑,揉揉他脑袋:“小少爷,瞎想什呢?什秘密都不重要,知道就知道,只要你还叫展某声老师,老师就还能护着你天——”
林竹已听不下去,哑声打断:“要是……”
秘密不重要,知道就知道。
只要还叫声老师,老师就还能护着你天。
林竹在他胸口轻轻悸栗,边尽力让自己和人物角色合二为,边勉力分割开现实界限,不让其中任何句台词不小心在心里落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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