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早就懂得
这个道理。
人们现在和他关系好，只是因为他能轻易知道别人
脾气喜好，从不会做让别人不快事情——可没有任何人会喜欢自己内心被人窥伺，
旦知道他能力，身边人只会如避瘟疫地远离他。
钟杳不是偏执霸道脾气，也不介意身边人借着自己寻些出路，甚至有时还会主动帮上把。
林竹为他费心思已经够多，这部戏要是把握住，就是林竹将来转行最好机会。
“不不，
本来也没想干这行。”
林竹背对着他，身后又围群人，不知道钟杳过来，心满意足连连摆手：“这回就够本儿——在这儿拍戏，钟老师跑怎
办？可好不容易才追上……”
编剧意味不明地啧啧赞叹，低头奋笔疾书记录素材。
中间不过休息几分钟，气呵成拍摄下来，向来严苛卫戈平都面带喜色，不住地满意点头。
“这有天赋，不拍戏可惜。”
编剧唯恐天下不乱，趁着林竹让服装师拆缝线，拿着剧本逗他：“想不想活到最后集？继承你老师遗志战斗到最后，混个男三，把你们家钟影帝名字往后挤个……”
钟杳刚走过来，正听见编剧信口画饼，哑然笑，配合着停住脚步。
进这个圈子，少有不是为出名。
“为偶像进娱乐圈多去，人家不都顺顺利利地功成名就……你就不知道替自己想想？没点儿理想没点儿追求？”
边上副导演听皱眉，看着万事不求年轻经纪人，忍不住敲他脑袋：“退万步讲，就算你心守着钟老师，万钟老师以后不要你呢？总得给自己留条路，多长点儿心眼……”
林竹怔，明亮笑容凝在眼睛里，心口忽然泛上熟悉而隐秘痛楚。
……不会是万。
没有人会喜欢和个能读心人待在块儿。
人往高处走原本也再正常不过，不少人甚至会借着当助理经纪人机会刷热度积攒剧组关系，人脉够就想办法转幕前，也是条另辟蹊径路子。
他知道林竹没动过这样心思，却并不介意林竹预先铺铺路。
这些天渐渐解流量吸金模式，钟杳对自己处境已经有清醒认识。他有把握演好戏，也有信心把资源打成手好牌，可究竟能不能再迎合大众审美，能不能从众眉清目秀能唱会跳小鲜肉里杀出条血路，却并不是多有把握事。
看着人群中亮眼清秀身影，钟杳稍沉吟，没急着上前。
万自己真已经脱离时代难以为继，林竹单飞，说不定真会比他发展得还好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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