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溯忽然抬头:“凭什不能这觉得?”
他语气实在理直气壮过头,连严会长投影时也措手不及地愣怔在原地:“呃……”
“是你们五十年内最出色学生,入学就被你挑中做零号拓荒者,现在‘茧’有半都是帮忙搭建——虽然本人没什事业心和助人为乐兴趣
“可你是究竟为什会觉得……”
他像是说悄悄话样,盯着凌溯低声问:“你连这样梦都做不出来,却配得上拥有这样现实呢?”
病房里空气像是停止流动,有针尖样寒意附着在皮肤上,挥之不去。
凌溯坐没坐相地靠在拘束椅里。
他看着自己身上这套蓝白条纹半旧病号服,衣服尺码非常合适,就像是给他量身定做样。
起来点,自己为什老是忍不住想去再三确认现实。
他有过几千次这种经历——这就是认知训练最初版本。
在那段时间里,他有关现实和梦境界限被全部抹除,身边发生任何件事都可能是梦,也可能是真……必须随时反复检查任何点端倪,来判断自己身处何地。
这已经成为他本能,而严会长就是在利用这点,主动让凌溯在那个半真半假场景之中察觉到异样。
“这种异样给带来动摇,会让主动开始怀疑有关现实全部记忆。这个时候,你只要再适时加上点料……比如当床上‘病人’转过来时候,让看到自己脸。”
那个问题变成惹人厌烦耳语,持续不断地在他耳旁没完没地念个不停,仿佛要变成根像是冰锥样透着阴冷寒意刺,不由分说地扎进他意识里。
……
凌溯垂着视线,低声说句话。
不知是因为没有力气、还是别什缘故,他唇色泛着白,勉强动几次,也只是发出几个近于无声气音。
严会长没能听清,离得稍近些:“你说什?”
凌溯垂着视线,他手里那把手术刀以个极高难度姿势悬停在指节上:“你就能成功用你那套说服。让相信,其实是个有妄想症囚犯,个必须被催眠高度危险怪物。”
严会长点点头:“切都很顺利,但忽略件事。”
“你这几年过得实在不怎样,但最近日子又不错得过头……以至于你根本就不相信,自己能做出这幸福梦。”
“触发你心理防御机制,以至于你居然能在梦茧里拿出手术刀。”
严会长抬起头,他前倾身体,用那种叫人不适、X光样视线盯着凌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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