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风尘仆仆,晋朔帝衣裳却还未换下,以他这个人脾性,这已经是极为难得。
她禁不住道:“陛下……”定要来宫中,却是为叫吃碗长寿面?
钟念月接过筷子,没有再说多余话语。
就如曾经无数次她陪着晋朔帝过生辰那样,她低头吸溜起碗里面。
汤汁鲜美,面条劲道。
百姓们与巡卫士兵,怔然抬起头来,久久之后,才终于回过神,惶恐又震撼地跪拜下去。
“陛下……”
“那可是陛下身影?”
“陛下怎会亲自出宫?不是刚返皇城吗?”
他们声音响起,很快就远去,再消失。
她揪着晋朔帝衣带,绕啊绕啊,转几个圈儿。马儿这时候突然疾驰起来,速度之快,叫她觉得自己像是要被甩出去似。
晋朔帝低沉声音从她头顶传下来:“念念,抱紧朕,可莫要摔下去。”
钟念月本能地往后靠得更紧,然后手牢牢攀住晋朔帝胳膊。
她不怕死。
但也不想坠马死啊。
觉到胸膛震动。
好像将她耳朵都震得微麻些。
紧跟着气息热。
晋朔帝宽大衣袍,就这样将她整个裹入其中,她也往晋朔帝怀里倒得更深,时间,铺天盖地似乎都是晋朔帝身上龙涎香气,和那牢牢笼着人帝王威仪。
钟念月瞪大眼。
分量不多刚刚好。
钟念月吃到最后那口时,晋朔帝突然从背后圈住她,手按在她手背上,他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念念将长寿也与朕分些,如何?”
钟念月愣。
无端想起来晋朔帝比她年长些年纪。
又想起来,在那次她和晋朔帝起过生辰前,晋朔帝
半个时辰后。
钟念月坐在乾清宫中。
孟公公瘸拐地端着手中食盘,高喊声:“姑娘长寿!”
于是将那碗热气氤氲面,摆在钟念月跟前。
钟念月怔怔,不禁抬头看晋朔帝。
那得多疼,多丢人啊!
晋朔帝喉中低低轻笑声:“驾!”
他衣衫随风起,猎猎作响。
行黑骑就这样从京中大道,猖狂又肆意地行过。
街边枝头花轻轻拂过他们肩头。
手脚微微绵软。
她觉得没准儿晋朔帝这人在熏香里加什催人睡觉药!她都昏昏然起来!
早知是与晋朔帝这般亲密姿态,她还不如就让风吹着,叫大家看个明明白白呢。
反正她在京中名声向是纨绔,丢脸没准儿是晋朔帝而不是她!那她尴尬个什劲儿?
钟念月轻叹声,到底还是没有挣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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