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万氏已经开始提防惠妃,闻声自然是松口气。
但松到半又觉得不对。既然不是在惠妃那里,那又是在何处?
万氏忙问:“那念念是在哪里歇息?”
“乾清宫暖阁。”
万氏眼皮跳:“若是……若是娘没有记错话,乾清宫当是陛下寝宫罢?”
再看向钟念月,他方才觉得面前少女,确像是独无二,比无数珍宝更稀有,且好像是独属于他东西。
而不是属于万氏,也不是属于钟家。
他可以更好地来养她。
完全按照自己心意。
……
宫人低低应声。
不过转瞬功夫,殿内就暗许多。
晋朔帝仍旧在看钟念月。
他忆起更年幼钟念月,见到他时惊恐与慌乱。随后方才是躺在床榻上,睡得派娇憨放松少女。
晋朔帝伸出手去,勾勒下钟念月面容。
很催眠!
钟念月两眼闭,没多会儿工夫就睡着。
此时晋朔帝都读到“易移以辩说”,只觉得臂弯沉。
钟念月脑袋歪倒下来,正砸在他臂弯之中。
晋朔帝抬手扶扶她头,只好放下书。
里抱着册厚厚书。
晋朔帝接到手中,单手持握,不摇不晃。
他翻两下,停驻在页上,道:“此篇名为《八*》,与你抄写《五蠹》并,都是韩非子所着。你应当还不曾学到。今日朕陪着你读。”
钟念月:???
晋朔帝似是觉得她还不大能认字,便伸出手来,点着上头文字,逐字逐句地先读给她听。
钟念月点点头:“嗯。”
她知道
钟念月睡醒后便被送回家。
谁也不知晓她又在皇宫中蹭觉。
万氏只私下里问几句。
“念念是宿在惠妃那里?”
“不是。”
半晌。
晋朔帝方才低低道声:“有意思。”
会念及生辰而落泪。
会提及并不大契合钟大人、万老将军性情行为。
她好像也并不打算掩藏起来这些怪异地方。
孟公公站在旁,只能尴尬地咧嘴笑笑。心道这与养皇子就是截然不同啊陛下。
有小太监将书收好。
晋朔帝却没有立即起身。
他缓缓动作,将钟念月放倒在床榻之上,又给她盖被子,然后便静静地注视起她。
“灭几盏灯。”晋朔帝道。
“凡人臣之所道成*者有八术……”
晋朔帝嗓音温润,在夜间放低声音后,便无端更多分温柔。
他手也生得很好看。
指着个个形状复杂字,在烛光下,仿佛镀层莹莹玉色。
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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