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朔帝便也不再
钟念月觉得自己睡长长觉。
这觉睡得她并不大舒坦,手软脚软,身子也好像僵住,嘴巴疼、喉咙疼、哪儿哪儿都疼……
“香……”
香桃。
不,不对。
他万万没想到会听见殿下口中说出这样句话。
与外头愁云惨淡不同,屋内气氛已然轻松许多。
昨个儿晋朔帝命人搬张软榻,就紧挨着钟念月那张床。他便歇在那里,如此夜下来,身上衣衫也多有褶皱。
孟公公忙伺候着人先去沐浴更衣,再用早膳。
夜未睡好,对晋朔帝倒是没什大影响。他揉下额角,淡淡道:“会儿将钱昌唤来。”
祁瀚倚坐在栏杆旁,任由小太监动作。
只这回,祁瀚觉得自己幡然醒悟。
母妃爱他,也爱他身为太子身份,更爱他带来权势地位。因而母妃总要他待钟念月好些,再好些。
父皇从未爱过任何人,又何止他?
他别无亲人。
小半碗饭时候,祁瀚正匆匆赶来,他连发丝都来不及束起,明明是睡觉,看着却比昨日还要憔悴狼狈些。
祁瀚把拽住书容袖子,问:“有人出来是不是?如何?”
书容不知为何,总觉得这刻太子殿下瞧着,形如恶鬼般。
她打个颤,才将孟公公话重复遍。
祁瀚听这话,呆立在那里。
钟念月迷迷糊糊间改个口:“妈。”
要……喝水。
“姑娘是不是醒?”旁宫人惊喜道。
正与钱昌说着话晋朔帝立即转过头。
钟念月在那道帘帐上留下个影子,那影子似是轻轻动下。
“是,太子……”
“不必叫他。”
孟公公点点头。
太子还是太年轻些,有些事就不必经他手。
……
外公家都不复存在。
唯有表妹……是真心爱他。
他从前也不是没有看清楚,只是那时他牢牢攥着自以为骄傲,从不肯卸下眼前遮挡罢!
“你醒来罢。”祁瀚颤声道,“日后你要什好,都给你。”
小太监手抖,下顿住。
神色变幻,最终归于片幽暗。
“知晓。”他哑声道。
祁瀚面上不显,实则只有他自己知晓,正因为越是见不到钟念月,他便越是反复惦念,夜下来,不见半点放松,反而似是入魔样,满心回想都是昔日钟念月追着他模样。
钟念月那时纠缠着他,令人厌烦种种举动,如今品味起来,竟是珍贵又不舍。
小太监匆匆从后面追来,要为祁瀚戴发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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