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影在他脸上不停切换,明灭间,让人看不清他眼里,到底是愤怒更多,还是难过更多,抑或是什都没有。
楚喻伸手,轻轻勾住陆时手指,最后十指相扣。
陆时手很凉,像蘸雪。
楚喻又握得紧点。
周围人都闭着眼睛在打瞌睡,静静悄悄。
赵芝芳知觉,哗哗把钱数两遍,点完数,眼角褶子更深,“行,饭菜您吃好!”
从店门出来,冷风吹得人瑟缩。外面太阳早已被云层遮盖,天光暗淡。
楚喻跟在陆时身后,走在狭窄街道上。
街上来往人没几个,不少店面已经拉上卷帘门。五颜六色霓虹灯亮起几盏,映出后面脏兮兮锈蚀钢架。
陆时在路边小卖部买薄荷糖,撕开包装纸,含进嘴里。
听厨房做饭碎嘴,说是人主意正得很,已经在外面把结婚手续都办。
没多久,那家儿子又跑回来,说老婆怀孕。们都以为,这都怀孕,估计会松口,孩子不得认祖归宗啊?没想到,老爷子倔得很!又砸不少东西,最后还是没谈成。
老爷子还放话说,要断儿子钱,是男人,就自己养活媳妇儿孩子。”
赵芝芳聊得兴奋,喝口茶,继续嗑瓜子,没会儿瓜子皮就磕地。
“悄悄看着,儿子不回家,老爷子跟没事人样,心宽得很。要换成,儿子这气,肯定饭都吃不下!后来……后来就记不清,反正又吵过架,最后,也就半年多点儿吧,那儿子回来,个人,没带老婆。刚进门,就给他老子跪下,说他不该,他错。”
两人沿着来路走。
楚喻几次想开口,都不知道该说什。最后安静着,穿过荒凉街道,到长途汽车站,买最后班车票。
返程大巴车行驶在路上,车厢里没有灯。只有道路两旁伫立路灯,洒下橘黄光来。
耳边声音嘈杂,凛风吹着玻璃。
楚喻侧过脸,打量陆时。
赵芝芳啧啧感叹,“还听见那儿子说过,他喜欢那个姑娘啊,根本就不知道陆家这摊子事,也不知道他是陆家人,反正就不是图他钱!所以啊,真是可惜那姑娘,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,啥都不知道。当时还怀着孕呢,也不知道后面怎样。”
拍怕围裙沾上瓜子壳,赵芝芳道,“没多久吧,就换家做保姆,后面事情就不知道。你还要听别不?能想起来,都说给你听。”
她说完,眼睛就看着陆时手里那叠钱。
“不用。”
陆时把钱递过去,“当这钱是地上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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