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光磊曾经提起过,陆时好几次,都会临时出门,隔上几天才回来。
而每次回来,情绪都会很差,仿佛压着股戾气要发泄。
他在想,曾经数次远行,陆时是不是就是这样,
站到镜子前,楚喻转圈,又叹气,“陆时,真要穿这个吗?羽绒服好丑!”
陆时将黑色双肩包拉链拉好,单肩挂上,手环上楚喻肩膀,“你穿好看。”
听这句,楚喻心里挺开心。他绷住没笑得太开心,嘴里勉强道,“那好吧,勉强穿穿。”
先坐高铁到邻市,又在长途汽车站上车,去个叫东溪镇地方。
车里乘客都昏昏欲睡,偶尔有人聊天,说是楚喻听不太懂方言。
楚喻站起来,又问陆时,“现在出发吗?陪你起!”
陪你起。
站在原地,静默两秒,陆时忽伸手,把楚喻抱进怀里。
他曾在漫无边际暗夜中,踽踽独行。终于有个人,握着光来到他身边,告诉他,陪你起。
天已经黑,马上就走只能想想,再怎也得等到明天早上。
陆时正在接电话,楚喻安静着没出声。
电话不知道是谁打过来,陆时脸上神情很淡,话也少,基本都是在听对面人说话。
“把地址和资料发给,辛苦。”
电话挂断,楚喻坐在床上,仰头看陆时,“怎?”
陆时垂着单薄眼皮,接触楚喻看过来视线。
车窗外,是连绵山岭和田地,因为是冬天,片萧瑟与枯败。
楚喻手被陆时握着,慢条斯理地揉弄把玩。从手腕凸起圆骨,缓慢滑移到中指指节,揉-捏过指尖,又摩挲着无名指指腹。
有些痒。
但在陌生环境里,却是让人安心亲昵。
冬日晃眼日光照进来,楚喻微微眯起眼。
楚喻晚上没睡沉,天还没亮就醒。
担心犯困,楚喻还开窗,把脸探进早晨风里,冷个透心凉,瞬间精神抖擞。
他洗漱完,从衣柜里找出件长大衣,正准备穿,就被陆时阻止。
最后委屈巴巴地裹件羽绒服。
羽绒服还是陆时,黑色,大号,楚喻自己,根本就不允许羽绒服这种衣服出现在自己衣柜里!
他手指覆在楚喻脸上,有点凉,极轻极缓地描绘楚喻眉眼、鼻翼、唇角,最后蜿蜒至喉结、颈侧。
手指下,是血管搏动。
许久,陆时才轻声道,“找到个人,二十年前,曾经在陆家当保姆。”
楚喻睫毛颤颤,很快意识到,找到这个人,或许能提供不少当年线索。
“那们马上就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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