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时喉咙发痛。
老太太说起来,满是唏嘘。
“又过个多月吧,大半夜,她来敲诊所门,满头都是汗。看啊,是要生,赶紧把她扶进去躺着。她痛得厉害,但孩子就是不下来,可怜,天亮都还没生下来。
给她煮个鸡蛋,她吃,拉着手跟说,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定要保孩子。”
老太太将吊坠还给陆时。
老太太拿着吊坠,透过老花镜,看得仔细。
许久才道,“你要是来问别人,估计没印象。但这个人,还记得些。”
她回忆道,“这姑娘,记得清楚。和丈夫,是做诊所。那个时候,没这好条件,生孩子去不医院,只能来们这里。
第次见她,是她挺着个大肚子过来,说要把孩子打掉。那时候,她怀孕都八个月,怎打?太危险,不留神,会死人。
们就问她,说你丈夫呢?她就哭。”
家里儿子女儿早几年移民,他们都不放心老太婆个人在国内,就让也出国。舍不得,怕老伴儿要是魂回来,在这老屋子里转悠,找不到怎办?
但前些日子摔跤,可把孩子急坏,琢磨琢磨,还是去吧,把老头子照片带着,当他陪着呢。”
陆时安静听。
老太太鬓发梳理整齐,她收情绪,“人老,总爱说这些有没,见笑。你还在念书吧?”
“嗯,高中。”
陆时张张口,说话,没发出声音来。
他无意识地收力,攥紧吊坠,手掌被扎出痛感,才哑着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这姑娘就走,只是隔两天,又过来。还是跟们说,想引产。劝她,你长得这漂亮,孩子生下来,不知道多好看。
但她看着精神状态很不好,就想着,可能真有什难处。最后,就说,你再考虑个晚上,要是还想引产,就明天过来。”
“第二天大早,她过来。们把可能会有危险,全都跟她说清。这个姑娘点头,躺到手术床上。那个眼泪啊,直流,把鬓角头发都打湿。
等丈夫开始消毒,她突然坐起来,抱着肚子就往外面跑,边哭边喊,说不做,不做,不要伤害她孩子。”
老太太点点头,“你过来,是想问什?”
陆时从包里,拿出个镶照片吊坠,打开,里面是两张照片。张是证件照,张不知道是从哪里剪下来,里面都是同个女人。
“长得跟你有几分相像,她是?”
“是妈妈。”
陆时问,“请问,您对她有印象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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