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谨睁大眼睛望着他，神情似乎有点迷茫，片刻后下意识地把受伤
那
侧脸往地上缩
缩。
顾远却强行把他抱在怀里，双手以肉眼可见频率颤抖着，因为战栗太过手背青筋,bao起，然而动作小心翼翼，带着无尽温柔和虔诚，如同怀里抱着心肝样珍宝。
“没事，别怕，没事……”
方谨用力把侧脸往他怀里挤，好像只自欺欺人又绝望鸵鸟。顾远用力扳过他脸，低头磨蹭他鼻梁，在那血迹纵横脸颊上落下个个炙热亲吻。
“……不疼，乖，别躲
……”
口踉跄向前，整个人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地方不在剧烈打抖：“别……别开枪，求求你别开枪，这就过来……”
迟婉如呲目欲裂，想挣扎又不敢，只在喉咙里发出呜呜悲鸣。那声音相当扰人，保镖铁钳般手指往她咽喉上按，她立刻全身激灵，什
都发不出来，脚底发软差点瘫倒下去。
顾洋失声道：“住手！”
这时他已经走到门口，顾远两个手下抢步而出，把抓住顾洋就把他拖出去！
顾远眼看着顾洋毫无反抗之力被拉走，下秒他甩手扔掉枪，几乎脚步凌乱地冲进地下室。
“求求你，别躲……”
顾远闭上眼睛，刹那间泪水从脸颊滚落，就着亲密相贴皮肤，与方谨侧颊鲜血融化在起。
——那炙热温度，烫得人连心脏都紧紧蜷缩起来。
方谨难以承受般打个颤，下刻却被顾远使力抱起来，打横拥在自己怀里，转身大步向外走去。
手下押着迟婉如和顾洋快步跟上，只听顾远头也不回，沙哑道：“——去医院。”
——血，满地是星星点点血。
恍惚中他分不清那是方谨，还是迟家手下中枪后喷溅出来血星。他只觉得那颜色仿佛烈焰般，刺得视网膜发痛，每步都像是走在万丈火海中。
短短两三米却仿佛生中最漫长路，他甚至觉得自己过无数个世纪，才终于来到方谨身边，缓缓半跪下去。
“方谨……”
两个字里带着奇怪哽咽，听起来甚至都不太像是桀骜跋扈顾家大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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