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细想那其实是很恐怖
幕，已经死去人在梦里对着他笑，然而恍惚间顾远完全不感到可怕，他只觉得：啊，你终于笑
啊。
原来你也有开心时候吗？
你那有限十几年生命里，并不全是孤独和悲伤对吗？
然后画面转，他又回到闪烁着红灯兵荒马乱急救室走廊。他仿佛个没有形体灵魂高高漂浮在半空中，看着自己满是鲜血身体躺在手术车上，医生护士推着他飞快往手术室跑；明明是生死瞬间刻，他却只感到满心漠然。
然后他看到那个躲藏在墙角里身影。
让他光着两条腿，他腿那
长，这样露着走来走去会不会不太好……
汽车在公寓楼下停住，保镖转头来毕恭毕敬道：“大少，到。”
顾远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，嗯声推开车门。
方谨本来是要先下车来给他开门，但顾远紧走几步去到前面，路都没有回头。顺着电梯路上到高层公寓顶楼倒数第二层，抢在方谨之前开门进屋，顾远终于感觉下身硬度消下去点，便指指客房道：“你就睡那里吧，床铺毯子都是干净，平时也没人过来睡。”
方谨谨慎道：“
睡客厅沙发就行，明天上班时候……”
他看不清那个人具体模样，朦胧中只觉得很清瘦，很胆怯，他知道那是她——那个和自己流着相同鲜血，那个最终融入自己骨髓甚至灵魂深处少女。
为什你还在这里？为什你不赶快逃呢？
求求你快点跑啊！
顾远向她竭力伸出手，然而不论如何努力都触不到她根头发。
走廊上满是鲜血，红灯闪烁中犹如地狱般骇人。他就这眼睁睁看着女孩被淹没在满世界狰狞血色中，那弱小那无辜背影，就像烈火中片单薄雪花，瞬
“叫你去你就去！”顾远猝然打断他：“睡客厅像什样，快去！”
那刻顾远脑海中浮现其实是如果他第二天早醒，来客厅就看见方谨蜷缩在沙发上，上身就穿件又宽又大旧T恤，下面光着两条长腿……那他明天天都别想好好上班。
但这个理由肯定不能明说，顾远抹把脸，刻意忽略有点发愣方谨，佯作无事地走进卧室。
·
也许是心里火气旺原因，那天顾远夜都没睡好。快凌晨时他做很多乱七八糟梦，开始是那个遥远记忆中小姑娘坐在台阶上哭，白嫩小脸上满是泪痕；然后是他回到少年时代，那小姑娘也长大，趴在顾家高高别墅阳台上笑望着他，黑白分明大眼睛在阳光下如同璀璨水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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