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远索性靠在门边，抱着手臂，居高临下盯着浴缸里
方谨问：“你昨晚上哪去
？”
顾远快步穿过走廊，经过自己房门却没停，径直来到下
扇门前掏出钥匙。
他和顾洋带回来手下都住在各自老板隔壁，方便随时集合起来开个会，商量下怎
阴人，怎创造机会再在父亲面前踩兄弟脚。顾远这次带来人非常少，方谨就住在他墙之隔小卧室里，昨天深夜他醉醺醺回来时候拍过门，但无人应答，方谨应该根本没回来睡。
于是顾远出餐厅就直接找到管家要钥匙，打开门看，只见卧室空无人，但床上散落着几件替换衣物。
“方谨？”顾远皱眉道，转身看浴室门开着，方谨正泡在热气蒸腾浴缸里，神情充满愕然。
顾远：“……”
看邮件，直到顾远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餐厅外走廊尽头，才淡淡道：“你想问什？”
迟婉如拿着刀叉手当即顿。
短短数秒内她脑海中掠过无数猜想，又全数抹杀在咽喉里。半晌后她才斟酌好语句，尽量平缓问：“
只是想……刚才从楼上下来就正巧遇见您，然后同您起来餐厅，实在是太巧点。”
顾名宗语调连半点波澜都没有：“故意等你。”
正常情况下迟婉如应该觉得欣喜，但现在却有种难以形容寒凉顺着四肢百骸丝丝升起：“是为给大少看吗？”
方谨开口又闭上，开口又闭上，重复几次后才发出微弱声音：“门铃……在外面。”
顾远反问：“你泡澡为什不关浴室门？”
“……”方谨无话可答，下意识往满是热水浴缸中沉沉，只露出脖颈以上部位。
其实本来并没有什，顾远有次在公司健身房里冲澡时候，还打电话叫方谨给他送过新内裤。但现在看到方谨这个细微又下意识动作，顾远突然有种非常古怪感觉从心底升起，好像哪里都不太自在，甚至产生种把视线从那光裸脖颈上移开冲动。
这也太荒谬，他想。方谨又不是小姑娘，没必要搞得那怪异。
“想多，为给所有人看。”
顾名宗终于按掉手机，带着很有风度又饶有兴味笑意望向她。那刻迟婉如几乎从他深邃眼底看见自己倒影，但她知道那是张非常苍白脸。
“方谨身体好，还是跟。”顾名宗逐回答她昨晚在酒会上问方谨两个问题，然后笑道：“多谢关心，不过这事你记得烂在肚子里。”
“……”迟婉如深吸口气，良久才听见自己平静声音：“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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