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局说:“吴吞藏身之处。”
——吴吞!
门外传来哗哗水流声,那是吕局老伴在厨房里洗碗。其实平常这类琐碎都请钟点工上门来干,但今天做红烧肉用高压锅,老伴无法忍受把大锅汤水剩在洗碗池里等钟点工上门,吕局又忙不迭跟着严峫逃进书房,只得由他夫人气哼哼地亲自上手。
那熟悉洗碗声响听得严峫心神不属,他揉揉鼻子,掩饰住鼻腔中酸涩,问:“江停说出吴吞具体藏在哪个寺庙里?”
“叫他们下趟过来时候,不用送东西。”
司机愣,紧接着心领神会:“明白!”
吴吞“唔”地声,挥挥手,司机带着手下小心地退出去。
院子里再度恢复安静,绿荫中远远传来虫鸣。这驰骋南亚地区几十年大毒枭将鸦片烟叼进嘴里,望向远处山头:
“掸邦这帮废物……”
中缅边陲。
贵概镇外,盖得山区。
烈日下辆越野车穿过山路,上下颠簸,终于顶着骄阳停在寺院大门口。几个缅甸人跳下车,从后箱里搬出几个大纸箱,里面是林林总总各种食水和烟草,纷纷熟练地扛在肩上穿过庭院。
司机来到前院红豆杉树下,毕恭毕敬欠下身:“吴吞大叔。”
个身躯干瘦、腰背微佝老僧穿着土黄色袈裟,坐在树荫躺椅上吞云吐雾,慢慢地哦声,往院墙外重峦叠嶂山头指指:“还在?”
监视包围他不论是当地警察还是缅甸军警,充其量只能造成点麻烦,对他来说并不是最棘手问题。只要那个连烧三座寺院讨命鬼儿子不在,只要那帮兔崽子不知道他在哪里……
吴吞眯起老眼,哼地发出声冷笑。
·
建宁。
严峫终于把手从脸上挪开,咳声压抑住沸腾情绪,眉心上已经被他自己掐出两道红痕,“什线报?”
司机点点头:“还在。”
吴吞其实还不到七十岁,但脸颊两侧肉垂耷着,深深皱纹带着眼角往下,略微白内障眼珠浑黄不清,看上去像八十多。也许是早年在金三角打打杀杀太多,面貌神韵跟般老年人相比有很大变化,总是带着些狡猾和凶相。
“打点也给,招呼也打,怎都没用。”吴吞弹弹烟灰,说:“掸邦警察,从来都没像这次这难缠过!”
司机小声说:“据说边防施加很大压力……”
吴吞声不吭,鸦片烟雾气把他半个身子都罩住。司机眼巴巴等着他,半晌只见老头终于动,从凉椅上下地,伸个懒腰,然后指指搬完东西陆续从寺庙里出来手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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