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江停命运转折点——三年前1009爆炸案,到底是真被警方内线出卖?还是本来就精心准备好剧本?
严峫披着风衣,坐在破院子石头台阶上,手指间烟头那点红光明明昧昧。
“……当时并没有监护人,独自居住在学校边老式筒子楼里……”
“当有能力通过各种手段调查自己档案时候,才发现所谓‘领养人’实际并不存在……”
那天晚上江停叙述伴随着河水声,再次响彻在严峫耳际,只是这次他终于听见自己心中压抑已久讽刺与自嘲。
江停也许没有撒谎,他说出口都是实情。
说吧,啊?”
齐思浩真称得上是苦口婆心,只听车轮驶过地面,发出轰轰声,严峫言不发。
半晌突然:“刺啦——”
刹车板脚踩到底,车轮险些打滑,齐思浩猝不及防向前猛倾,差点被安全带勒吐出来。
严峫看都没看他眼,直接调转车头,向早已开过村庄驶去。
——只是他没说出口那部分,却能颠覆所有虚伪表象。
所谓领养人确实不存在,因为“草花A”作为缅甸毒贩不可能通过真实信息登记领养,长大成人后江停心里也很清楚这点。也就是说,当江停表现出对自己过往经历无所知时候,他内心其实很明白,这些年来自己跟fd集团有着怎样错综复杂联系。
那,他真是“滑档”进公大吗?
他路成为西南地区禁毒口最有潜力警界新星,这真是巧合?
命运不可能在个人完全懵懂无知情况下设置出这多阴差阳错,除非这个人每步都按着早已安排好节奏,只是表面没露出丝毫端倪。
永康村坐落在山脚,地处极其偏僻,离通山县远,但出乎意料是经济发展得还可以,每家每户都建起水泥房。这里大概很少见到外人,严峫他们破车刚进村就引起围观,还有不懂事小孩吸溜着鼻涕跟在后面,好奇地探头探脑。
严峫身上带着县z.府关于扶贫项目文件,跟村委会打过招呼之后,被村长亲自安排住在村头唯招待所里。
虽然条件简陋,但好歹有个硬板床睡。
齐思浩这几年养尊处优,不太适应这种简陋环境,草草洗漱过后就合衣睡。严峫则慢慢地吃饭,披上大衣出招待所,心事重重地坐在院子里点根烟。
乡村里天黑,要是无星无月,那真是不见半点光。尤其永康村背靠苍茫山林,风吹鹤唳野兽长嗥,除此之外别无人声,城里生活惯人都想象不到夜晚能伸手不见五指到什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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