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又过多久,终于两三个人脚步声从走廊尽头渐渐移到门前,随即看守把门打开,个仿佛永远圆胖敦实、不急不缓身影迎着严峫注视,出现在审讯室门口。
——吕局。
“行,知道,都出去吧。”
吕局走进屋,吩咐后面看守警察,然后在对方依言锁门离开同时,端着大茶缸坐在审讯桌对面,被皱纹耷拉下来眼皮挑,望向严峫,说:
“老方车被破坏加速和制动系统,目前头部受伤,尚在抢救。”
“走吧,”他说。
·
建宁市局。
审讯室仿佛比平时黑暗很多。几缕随时快咽气似光线透过铁栏窗,映照着半空中徐徐飞舞浮尘,将铁桌、台灯和审讯椅影子拉得扭曲瘦长,对面墙上写着“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”八个大字白板微微泛着年岁悠长光影。
远处传来隐约喧哗:“们严哥到底怎回事,你们至少给送杯热水进去……”
急救室。
铁轮骨碌骨碌滚过地面,冲进玻璃门,抢救中红灯亮起来。走廊远处人来人往,严峫喘着粗气,靠墙慢慢滑坐在冰凉地面上。
撞车,鲜血,物证袋,自远而近警笛……无数声响乱哄哄交织在他脑海里,犹如漫天巨网盖住恐惧深海,而恶魔狰狞眼睛正盯着他从海底缓缓上升。
是谁对方正弘车做手脚?
那个物证袋里到底是什东西?
这是他第句话。
严峫久久沉默着,冰冷空气就像玻璃般,在狭小室内笼罩着他们。
“八月底你生日当天晚上,曾打电话要求交警大队在工人大道以东拦截辆
“对不起们有规定,谁都不能进!”
“发生什事,肯定搞错吧,喂你们……”
哗啦啦——
人声杂乱又消失,铁门撞击声在空旷走廊上久久回响,传进最深处审讯室里。
严峫笔直地坐在椅子上,昏暗挡不住他清晰深刻侧颊线条,硬直鼻梁上皮肤反出无动于衷微光。
几道皮鞋疾步走来声音由远而近,走廊上众人纷纷回头注目,而严峫仿佛什都没听见。直到脚步停在他面前,严峫才抬头,只见几名穿制服警察正站在他面前,周遭弥漫着如临大敌气氛。
“对不起,严副。”为首那人亮出警察证:“您知道程序,跟们走趟吧。”
几名警察满面戒备,似乎很怕严峫突然,bao起反抗,其中名甚至将手伸进后腰里按住手铐。
但他们担忧并没有成真。
严峫目光从他们紧张脸上扫过,突然笑下,起身拍拍衣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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