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这命真是硬。”阿杰轻轻说
句，也不知道是在说谁，随即起身大步向出口走去，经过齐思浩身边时吩咐：“看着他，别让他跑。”
杀手心领神会，点点头。
·
消防通道。
“咯咯咯……”
齐思浩茫然无措，要不是被杀手挟持站着，估计下
刻就要摔到地上去。
“你本来可以想要多少钱就能有多少钱——如果你没卖过这个东西
话。”
阿杰抬手从裤袋里摸出张照片，随手向前扔去。照片打着旋落在地上，齐思浩条件反射低头看，只见图上赫然是包幽蓝色粉末，被透明密封袋包着，右下角泛黄标签上用褪色钢笔字写着：C组九箱7704。
这是什
？
确实像齐思浩说那样，他只负责签字，实际操作开箱拿东西、传递出去、发展下线、卖到各个渠道……这些都跟他无关，认不出来也是正常。
办公室里呆愣许久，错愕、诧异、难以置信等情绪都消退之后，幅印象深刻画面伴随着畏惧，从他心底缓缓浮现出来——
那是当天押送嫌疑人警车开走时，那个年轻人透过车后窗玻璃，死死盯着背对他江支队长。警车越开越远，他那毒蛇吐信般注视却仿佛还停留在原地，仿佛预兆着未来某种不幸，令所有注意到这点人不寒而栗。
——你明明知道
会被释放。
然后他就被释放，此刻悠闲地抽着烟，出现在齐思浩面前。
·
黑衣男子平躺在地，拼死抓着严峫手臂，活生生将十指掐进肌肉里。几道血痕顺着
“知道这是什吗？”阿杰徐徐吐出口烟雾，眼底浮现出揶揄：“这可能是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，也可能是你催命符。”
就在这时，酒窖深处传来暗门开合声响，随即先前那个领班妈妈桑急匆匆奔过来：“杰哥！”
阿杰抬头，领班在他耳边小声说几句。
齐思浩正处在极度惶恐中，也没听清她到底在说什，但紧接着就看见阿杰脸色微微发生变化：“什？”
领班惊惧地点点头。
阿杰弹弹烟灰，语调平静略沙，却让齐思浩就像通电般再次颤栗起来：“知道你为什会在这里？”
“不，不……不……”
“冷静点，站直，好歹你也是个支队长呢。”
“不知道，都是他们主使，真都是他们。”齐思浩后悔得肠子都青，不断重复：“只是签个字而已，是时糊涂，都是时糊涂，可以把钱都拿回来还给你们——”
“钱，”阿杰笑道，“钱是这世上最不值钱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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