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峫心中突然闪过个不知从何而来念头:
冼升荣死那天深夜,在干什?
是,那天他在医院里探望步薇,小姑娘眼泪汪汪供出汪兴业参与绑架事实,随后市局紧急实施抓捕,汪兴业却连夜逃脱。为把协查通告发到各大火车站汽车站,那天晚上严峫在市局待
也许是长年刑侦工作带来第六感,从方正弘堪称诡异反应中,严峫敏锐地感觉到件事:
尽管吕局信任方正弘,方正弘却并不……或者说极不相信吕局。
为什呢?
严峫揉揉眉尖,呼口气,隐约又杂乱猜测让他抓不到头绪。作为刑侦人员,严峫习惯性不让自己大脑空着,站会儿后就打开手机,又点开苟利发给他二次尸检笔记。
按规定严峫这个直接受害人是应该回避调查,但苟利十分讲兄弟义气,虽然没直接给他发签字报告,还是把详细手写记录拍照发过来,跟最后总结留档报告文书也不差什。
是马翔韩小梅那样年轻刑警,知道凭自己身份现在没法做什,只得点点头退出办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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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严队,”局长办公室外走廊上,秘书正好抱着材料出来,迎面撞见严峫,便指指办公室做个打电话手势:“正忙着呢,刚接上省厅线,要不你等几分钟?”
——这巧?
严峫眼神只凝瞬,随即也微笑起来,点点头道:“没事,就站在这里等吧。”
冼升荣,男,四十岁,流窜盗窃、贩卖违禁精神类药物……
短短段尸体介绍已经烂熟于心,严峫目十行地看下去,突然心中动,感觉到某处不对。
——死亡时间。
冼升荣尸体被发现时已经开始腐烂,道路积水又影响尸体条件,加之地方刑警中队法医设备水平有限,只能把死亡时间确定在八个小时区间内。
然而苟利不同。到底是阅尸无数市局主任法医,苟利根据现场线索和次尸检拍照,把死亡时间锁定在案发凌晨三点到六点间,大大缩小嫌疑车辆范围。
英俊有钱脾气又好严副支队在市局人缘那真不是盖,秘书也挺热情:“站这儿多累啊,要不你来秘书处坐坐?”
“没关系,开路车,站会松松筋骨。”
秘书也不坚持,笑着打过招呼便走。
严峫站在走廊尽头玻璃窗前,深秋下午阳光映照在白墙上,背景暖黄明亮,但他逆光眼神却深不见底。他想起高盼青话,方正弘把唯能作为物证空药酒瓶扔,却给不出任何借口……
“有理由,不想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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