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太早,省际公路上根本没几辆车,杨媚前后看看,心惊胆战地问:“江哥你……你昨晚是不是夜没睡,要不要换来开……”
江停抬手用力抹把脸,说:“你来开吧。”随即推门走下车。
少顷,车辆穿破清晨蒙蒙雾霭,换上平底鞋杨媚边开车边忍不住不断往副驾驶上看:“要不你休息会吧江哥,看你这脸色,昨晚是不是整晚上都没睡?”
她说这话时候语气有点酸溜溜,江停上半身深深倚在副驾座里,脸色确实苍白憔悴,出乎她意料地摇摇头:“只是心情不好。”
像江停这种情绪内敛人,外人可能辈子都未必能听见他坦白自己心情不好。杨媚连咬牙都克制不住满舌根酸味:“是因为那个姓严?”
江停沉静和缓地道:“可能要考虑个星期吧。”
他语气中竟然完全没有丝嘲讽或无奈,像是经过非常谨慎思考。
严峫快将门把捏碎手松开,半晌才从鼻腔中发出声冰冷哼笑:“行。等你个星期。”
紧接着他把摁断电话。
·
江停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,反而问:“在你眼里是个怎样人?”
杨媚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种问题,倒呆呆,险些错过处转弯,慌忙打灯变道急转:“江哥你这话说得……在眼里你当然无所不知、无所不能,那姓严整天凶巴巴又肚子坏水,两个眼睛吊起来跟煞神似,怎能跟你比?”
江停哂。
“真,”杨媚怕他不信,语调格外认真道:“你还记得当年第次见到时候吗?可能你没印象,但直记在心里,这多年来从没忘记过。那是被他们抓去关在分局第八天,所有人都作证说是用酒瓶砸那个姓赵头,包厢监控又那‘巧’地说坏就坏。哭着跟所有警察说真什都不知道,但他们只会摆着张官老爷脸叫
车辆在清晨公路上疾驰,杨媚隐蔽地斜着眼睛望向身侧。只见江停面无表情,手握着方向盘,另手将结束通话手机丢进杂物匣,那瞬间她似乎看见他小拇指在微微发抖。
——但这不可能,是自己看错?
这念头才刚从杨媚心里生出,突然江停再克制不住似猛咬后槽牙,狠狠踩下刹车!
吱呀——橡胶轮胎与沥青地面猛烈摩擦,尖锐撕裂耳膜,杨媚猝不及防前倾,紧接着被惯性啪地拍在副驾驶上,失声道:“江哥!”
江停望着前方,衬衣下肩背、腰椎绷紧好似岩石,半晌毫无血色双唇里才吐出几个字:“不好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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