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峫把装着四块茶饼红木盒放进副驾驶下杂物匣里,拍拍手关上车门,心说这起码能让江停魂牵梦萦上整年——不过按江停行事风格,时半刻肯定舍不得拆开第二饼,估计要先拿其他便宜茶叶喝几个星期,然后才会在某个夜深人静晚上,偷偷背着他小心地把老同兴拆开来喝,满足地舔舔嘴巴,然后装作什都没发生。
严峫毕竟还年轻,想到江停,心头就微微发起热来,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嘴角已经翘上去。
“三叔三婶好!”
“哎,谢谢姑妈!”
“嗯嗯,堂弟又长高,期末考试考多少?”
每年严峫生日都是回家过,那天他整年都未必能见两面叔叔婶婶、姨妈舅舅、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等等都会过来吃饭,林林总总三四十个亲戚,楼下带花园要分三张长餐桌,放眼望去堪称壮观。
严峫开车进门,车还没停稳,打扮得如同年轻十岁曾翠翠女士就捏着祖母绿鳄鱼皮kelly手包快步迎接上来,第句话就是:“小陆呢?”
严峫下车,没什表情,随口道:“哦他身体不舒服,不来。”
严母吓跳,小心翼翼问:“吵架啦?”
“——哪有,想哪去。”严峫这才笑起来,随手把从家里带来红酒往他妈怀里塞:“你儿子魅力这大,儿媳妇爱还来不及,吃熊心豹子胆敢跟吵架?”
……
每年都是固定流程,严峫已经应对得很熟练。
严家真正管事是严峫爹妈,他自己完全不参与生意,将来注定是个请职业经理人甩手掌柜,各种利益纠葛和生意往来都几乎牵扯不到他身上。他每年在家宴上亮相主要目也就是宣告下自己还活着,既没有殉职,也暂时没因为大龄剩男原因被父母扫地出门,
曾翠女士翻个克制白眼,只见严峫溜烟进门,脚步都没停,边胡乱喊着“舅舅好!”“表弟乖!”“对对二婶又年轻啦!”边旋风般穿过人群刮上二楼储藏室。曾翠还以为他要找什玩意,片刻后只见他又旋风般再次刮下楼,手里攥着个红木盒,脚步不停地往外走。
“你个败家玩意!”曾翠追在后面喊:“你又掏你爸宝贝收藏走是不是?”
严峫头也不回:“爸说,他切最后都是!”
曾翠女士双手叉腰,刚要骂儿子,就只听严峫又远远补上句:“除他最爱老婆!”
“……”曾翠女士俏脸红,满肚子叫骂登时全忘,半晌才悻悻地呸句:“老小都不正经。”然后暗自窃喜着回屋找她老公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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