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排档周围,猜拳罚酒,大声吆喝,借酒装疯……戴着粗金链子打赤膊男人们,聊天八卦哈哈大笑
他天生长得有点痞,按理说这种面相多少会给人油滑之感,但这多年刑警生涯把那点油滑榨干磋磨,炼成凶悍硬朗匪气,他这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时候,是非常英俊又吸引人。
“告子跟孟子辩论,说食色性也,意思是口腹之欲和情色之欲是人活着最本能追求。大难不死,回来后有吃有喝,又有江队你这样美人在座,可谓是人生圆满,还有什好怕?”
……这番谬论简直是太可怕,但江停没有发表任何意见。他放下筷子,慢慢喝最后口啤酒,才道:“明天先别去市局。”
“怎?”
“带你去挂个眼科。”
吃好!”
严峫用随身带瑞士军刀撬掉啤酒瓶盖,还没来得及做什,酒瓶被凭空伸来只手抄走,然后另罐饮料被啪地放在他面前。
“你蓝龙虾、黄唇鱼和象拔蚌。”江停就着玻璃瓶喝口啤酒,说:“配这杯八二年拉菲正好。”
严峫看着永和豆浆几个字,眼皮直跳。
这要换作旁人话这时严峫就已经急,但江队不愧是江队,严峫眼皮跳半天,倏而笑:“你看你,咱俩这对象还没处上呢,就开始关心身体。”说着拧开豆浆瓶盖,就着小龙虾美滋滋地喝大口。
严峫噗嗤笑起来,似乎感到非常有趣,笑着摸出烟盒抽根软中华,叼在嘴里点燃,然后才递给江停。
江停黑白分明眼睛瞥,但脸上任何情绪都看不出来,接过烟。
“真,今天你走后特别后悔,其实试探你那几句话不是真心。”严峫自己也点根烟,说:“但那些疑问在心里琢磨很久,所以情急之下就没控制住,也是有点想存心激怒你意思。”
江停淡淡道:“哪句?”
严峫说:“停云。”
香辣蟹用香叶、八角、蚝油、小茴香等炒得汁水淋漓,咸香热辣,用力掰蟹钳,里面满满全是雪白肉。严峫自己吃得满手是油,还不忘帮慢吞吞剥虾壳江停挖几筷子蟹肉,摇头感叹道:“还是就想着这口,住院那几天汤汤水水喝得,真是要淡出鸟。”
江停说:“你最好克制点,小心刀口发炎。”
“刀口早愈合。再说怕什呀,人生在世能活几十年?如果个人连口腹之欲都不能满足,那活着还有什意思?”
江停心说那你吃吧,多吃点,明天上厕所时菊花自然会教你做人。
严峫看着他,嘴角勾:“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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